华灼儿手腕上的白布,刺红了明少遐的双眼,太医走了,他更加有恃无恐,言词难听,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女人,我警告你的话,你全部忘记了吗?”
我微微思考片刻,装傻充愣:“你警告我什么了?是你的妹妹自己不小心,关我什么事儿?”
明少遐衣袖一卷,就要过来,席慕凉身体一挡,喝斥道:“少遐王爷,请您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撒野吗?”
明少遐伸手就要去打她,我掀了被子就下床,声音冷冰:“明少遐,你敢动我的丫头,我就敢把你的妹妹,另外一只手给废了!”
明少遐被我冷淡的声音威慑住,举起的手没有落下,我双眼冰冷的瞅着华灼儿,“管好你的哥哥,别让你的哥哥像疯狗一样乱咬,我的脾气没那么好,你是知道的!”
华灼儿伸手拉住了明少遐,涕泪交加委屈万分:“哥哥,阿暖现在是公主,按礼制而言,你是王爷,不能僭越打公主!”
“你不能为了灼儿犯下错误,灼儿已经没了父王,不能再没有你,灼儿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跟阿暖公主无关!”
赤着脚拉过席慕凉,“少遐王爷,你是一个男子,随便闯入后宫,是得到谁的允许?慕凉通知皇后,问问皇后管不管这件事情!”
席慕凉恭敬的应答:“奴婢遵命,这就去!”
明少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华灼儿护他:“阿暖,这是一件误会,一个哥哥关心妹妹的误会,请你不要去请皇后了!我哥哥马上就走!”
脚下很凉,我牵起嘴角:“你的哥哥现在可不像要走的样子,需要我请吗?”
“你在得意什么?”明少遐咬牙对我说道:“一个假冒的公主,自鸣得意,我现在就像皇上拆穿你!”
我笑了笑:“一个假冒的郡主,有什么好得意,你能去拆穿我,我就能拆穿你的妹妹,告诉皇上你爹和你,故意搞一个假冒的郡主,为的就是北周的疆土名正言顺的归于东晋,去试试,看看我们谁先死!”
“谁说灼儿是假的?”明少遐拔高声量指责我:“你这个假货看任何人都是假的!”
明少遐心里早有数了不是吗?
如果他没有怀疑,他现在早就跑去北周皇上面前耀武扬威告我的状了,就是因为有所怀疑不忍心,所以才在这里跟我争辩。
不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华灼儿:“我数三声,不让你的哥哥走,那就别怪我无情!”
像一只鸭子一样吵,吵得人脑壳生疼,还不能把他给杀了,真是让人大动肝火。
“一!”
“二…”
三还没有说出口,华灼儿拉着不跟着他走出了雅韵阁。
席慕凉找来鞋袜跪在地上给我穿好,我的手微微扶在席慕凉肩头问道:“明少遐娘亲还活着吧?”
席慕凉昂起头看我:“还活着,因为不相信颍川王已经死了,整日便在佛堂,吃斋念佛,期待他平安归来!”
“能不能找到人,告诉她华灼儿和明少遐的事,夸大其词的讲,顺便把明辰良死因往华灼儿身上泼脏水!”
席慕凉沉默了一下:“我去试试!”
“一切小心!”
席慕凉悄然的离开,华灼儿规劝了好大一阵子明少遐才把他劝离开。
我披了厚厚的衣裳走了出去,靠在护栏上,拢着衣服双手环抱着胸,看着她肿着半张脸,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嘴巴里说着:“真想把你给弄死,淹死在荷塘里!”
悠然轻笑:“可惜你没本事,弄不死我!”
华灼儿哼了一声,甩着衣袖往屋子里走去:“弄不死你慢慢弄,等你到了西晋,天天给我请安问礼,有你好受的!”
“那你就慢慢等着好了!”我惊讶的应声:“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
“走着瞧吧!”
的确没有让我等太久,在这秋意浓浓的季节里,树叶枯了,我在雅韵阁和华灼儿一起住了将近十天。
在这十天之内,我和她两个人唇齿相讥,看谁都不顺眼,恨不得拿刀子捅了对方,才甘心。
第十五日,华灼儿在我这里养瘦了,差不多恢复曾经的清纯可人,脸的肉少了一圈。
元恂开心的奔过来:“皇婶儿,可以跟我一起走了!”
华灼儿听到,慌乱地猛然推一把元恂:“你这小娃娃在说什么胡话,她明明要嫁到我们西晋,怎么可能跟你一起?”
元恂手脚灵活的一个翻身,稳住了身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趁人不备偷袭别人?”
“我是光明正大的推你,让你这个小娃娃知道不是什么人你们家的皇太子都可以觊觎的!”
华灼儿急了。
她的这种着急,让我感觉很莫名,一点都不像她这么多日子的风轻云淡,胸有成竹我能嫁到西晋去。
元恂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的袖笼里藏着匕首,走过来扬起手,着我的衣袖,把匕首从我的衣袖处拿出来:“你这个女人可真别惹我,我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没有定性,惹毛了我一刀捅了你,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匕首在阳光之下,散发着冷冷寒芒,直指着华灼儿。
华灼儿身边的两个胖丫鬟,肥硕的身体挡在前面,华灼儿在他们的身后,“你敢,捅了我你也是死!”
华灼儿躲在胖丫鬟的生活,根本就不敢出来,只是口齿伶俐,双眼狠狠的瞪元恂。
元恂提着匕首,一个闪身,越过胖丫鬟,站到了华灼面前,小小的身躯,一个跳跃,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扎在了华灼的手臂。
手向下划拉,鲜血直流,元恂一身黑衣,像个恶魔:“谁说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