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大概天生反骨,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娇滴滴的黏着他,睡觉也像小动物似的挂在他身上。一旦分开接电话和回信息都不够及时,多少透着些敷衍。
九十斤的体重,八十九斤的反骨。
电话响个不停,他回过神,将饰盒盖好。
文鑫让他晚上回老宅,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中秋后他没有回去过,距今有半个月了,是该回去看看爷爷。
文家老宅位于城东,占地约五公顷。低调的大门内,坐落着简约大气的别墅。
院内,挺拔的罗汉松造型独特,庭院鱼池里满是肥硕的锦鲤。
文家虽说生意亨通,人丁却单薄。文鑫年逾八旬,自夫人离世后,没有再娶。他膝下育有一子,儿子和儿媳同时出意外,去世已数十载。
如今全家只有五口人,他两个孙子,长孙文朔望三十六岁,结婚后育有一子,次孙文白景二十八岁至今还单身。
餐桌上,文鑫坐在主位,他右手边坐着长孙文朔望,孙媳江影、曾孙文铭。
左手边是孤伶伶的文白景。
席间众人无话,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家教。
五岁的文铭,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时不时蹦出几句话。惹的文鑫一脸慈爱、频频笑。
文铭长得呆萌可爱,圆溜溜的眼睛,奶呼呼的小脸蛋。大概是傍晚吃多了零嘴,晚饭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他眨着眼睛奶声奶气的问文白景:
“小叔,你什么时候生个宝宝?我舅舅家的宝宝,好小好可爱,只会吃奶粉和睡觉。”
文朔望和文白景两兄弟,私底下难免互相较劲。但大人的事情,不能牵扯孩子。
面对粉团子般的小人儿,文白景难得一见的扯起嘴角。
“如果小叔有宝宝了,你舍得把零食分给她吃吗?”
文朔望正在夹菜的手,停了片刻,不动声色的夹起菜,心无旁骛的吃饭。
文铭“咯咯”直笑,拍着小手,“好的呀,我的压岁钱,可以买好多零食”
坐在一旁的江影,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母子俩低头小声说着悄悄话。
文鑫吃完饭,拄着拐杖站起身,往庭院内走去。
回头,看向文白景,语气稀松平常,“白景,吃好了陪我走走。”
“好的,爷爷。”
庭院鱼池边,文鑫正在喂鱼食,肥硕的锦鲤跃出水面争相抢食。
暮晚风清,文白景站在文鑫身侧,两人盯着抢食的鱼儿,迟迟未开口。
半晌,文鑫放下鱼食,拍了拍双手,又掏出藏蓝色真丝手帕缓慢的擦了擦手,慈祥中又带着压迫感,“你换了后道工厂?”
文白景面不改色,托着爷爷的手,从容不迫的说:“嗯,合作久了做工也不如从前用心,客户反馈不好。换一家需要时间磨合,不过问题不大,我亲自考察过新的工厂。”
“只有这一个原因?”文鑫洞穿一切的眼睛,扫了扫身旁的次孙。
“嗯。”文白景镇定自若的点头。
两人漫步走在庭院,文鑫的拐杖击在地上,出沉闷又极具节奏的声音。
“我听说之前合作的后道工厂,刚和知初解约,没几天就被人举报有消防隐患,目前正在停工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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