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微微一顿,目中划过一丝恍然。
徐非曲同样?心领神会。
焦五老板,指的多半就?是白河帮内的焦五爷。
白河帮本来是由一群在水道?上讨生活的江湖人组建起来的帮派,焦五算是元老之?一。
原本白河帮的高层都团结在他?们第一任帮主褚老大身边,可惜创帮未半,褚老大死在一次江湖火拼之?中,又因为没有继承人,所以帮主的位置就?落在了杜老二的头上。
杜老二就?是那个曾跟上官晖打架的人,他?当帮主后,一开始也还好,慢慢就?变得脾气?暴躁、喜怒不?定,结果沙老三?第一个不?惯病,争执之?下,干脆带着人离开总舵,在外面开拓了几个分?舵,近年来很少回?帮内应卯,杜老二本来跟她关系就?不?好,也就?不?去管她。
至于剩下老四老五老六几个人,都还挺服气?杜老二,被他?折腾得也挺惨。
尤其是老五老六,郜方府原本就?是说好要给老五的分?舵,最?后杜老二又突然后悔,不?想叫焦五过去,据说还揍了焦五一掌。至于郑六,她倒是去到了外头,杜老二却时?不?时?派人过去,将之?叱骂一顿。
朝轻岫第一次看白河帮的资料时?,觉得自?己委实很难理解杜老二其人的管理思路。
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都得怀疑那货是自?拙帮派去的卧底。
徐非曲与女使闲谈:“你们在庄中服侍,也晓得东西是从哪买进的?”
女使回?答:“庄内的使役都在此有些年头,纵然不?是咱们分?内的事情,也多少听?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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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之?后,朝轻岫先去瞧了瞧项意儒,对方年纪轻,身体素质也不?错,经过一天的休养,如今已经能拄着拐下地。
朝轻岫顶着项意儒瑟瑟发?抖的目光,替人换过一次药。
项意儒:“这是什么药?”
朝轻岫:“金疮药。”
项意儒盯着药粉:“……我记得昨天的金疮药跟今天的颜色好像不?大一样??”补充,“昨天的白一些,今天的有些发?红。”
朝轻岫沉吟:“莫非我拿错了药粉?”
项意儒瞬间睁大眼睛:“!!!”
朝轻岫看一眼病患的脸色,微微笑?道?:“不?必忧虑,确实是金疮药,我昨晚只额外加了一点红糖在里面。”
项意儒战战兢兢:“请问加红糖是为了……”
朝轻岫一本正经:“土方常用糖止血,条件允许的话,还可以再加点葱白。”
徐非曲默然片刻,道?:“然后正好蘸鱼肉吃?”
朝轻岫微笑?着瞧她一眼:“然后一起捣成泥并敷在伤处。”
换好伤药,朝轻岫又留了几句医嘱,才对徐非曲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这就?去向韩县令告辞。”
两人走到门外,徐非曲忽然道?:“既然土方常用糖止血,帮主为什么不?用更不?容易被发?现的白糖?”
朝轻岫:“怎么都会发?现的——我还加了点侧柏叶磨成的粉末。”
徐非曲点评:“下次有人问配方时?,帮主可以只提这个。”
起码更有助于增强患者对大夫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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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来到厅上,向韩思合告辞。
客人要回?家,韩思合自?然没有硬留的道?理,可惜双方还没有正式告别,绿波庄的人就?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绿波庄管事一脸为难之?色:“昨天下了一夜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