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皇上——”
“不,额娘今早明明状态还不错,你是不是骗我的,你说话啊!”玄烨双手掐着马佳·思颖的肩膀,迫使她站起来,只是她的眼眸。
多年以后,马佳·思颖回想起这个场景,最忘不了的,依旧是玄烨的眼神——悲凉、凄惨、不可置信、不解、被抛弃。。。。。。
所有的神色你都能够从他的眼中找到,望着这样一双眼睛,马佳·思颖不愿意打破他的幻想,却又不得不那样做。
“皇上——慈和皇太后薨逝,还望您能过去——”
她的话还未说完,也许是少年的一时的胆怯懦弱,选择的落荒而逃。但是少年出走的方向,却是他身为君王、人子,该有的担当。
马佳·思颖看着他往宁寿宫的方向走去,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玄烨心里难过、愤怒,所以刚才教养再好的他,还是对她使了小性子。
她不怪,甚至心里对他隐约冒出了阵阵心疼之意。
梁九功紧跟在玄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
嘴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看着马佳·思颖还未跟上,偷偷的对她使眼色,示意她赶快上前来。
。。。。。。
宁寿宫。
玄烨停在了宫门口,那哭喊声贯穿了他整个身体。
他转头,看向马佳·思颖,看着她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左脚上前,迈进了宁寿宫。
他一路走进了寝殿内,迎面看到的就是觉罗福晋在床边哭的心碎。
此刻,他与觉罗福晋的感情是最为相似的。
一个失去了母亲,一个失去了女儿。
“皇帝,且要注意身子。”太皇太后的心情已然平复下来,皇帝丧母,是大事也是国事,需要玄烨出面的地方还有很多,这身子不能过于悲痛以至于生病了。
玄烨没有回答太皇太后的话。
屋内的众人已经全部换上了黑白的素衣,是的,他刚刚进屋后,就已经被宫人换上了孝服,这是他第二次穿这种衣服,第一次是在父皇驾崩后,而这次是在额娘薨逝,他成了没有双亲的孩子,有的只是那个皇位。。。。。。
玄烨走到了床边,他想要看清楚额娘的脸,可是额娘脸上被用一块黄布遮盖住了,身上的衣服他见过却没看她穿过。
他的额娘,在那段难过的时光里,每每到了冬天总要拿出来看看,她只是抚摸着,从来不换上。
他年幼时曾经问过,为何如此爱不释手却不穿上。额娘总是说,时间久远,人也都变了。如今,
额娘是放下了,还是不舍那段时光。。。。。。
“皇帝,要给慈和皇太后换服装了,你随我一同去回避,思颖丫头,你也一同过来。”
是的,皇太后逝世要换上特定的服装,而佟佳氏喜爱的那身衣服,最后只能最为陪葬物品,放于陵寝。直到去世,她也无法自由,还要被宫规礼仪给束缚着。
。。。。。。
一切都忙完了,慈和皇太后的棺材放置于宁寿宫的佛堂内,需前来守孝七天。
马佳·思颖在收拾佟佳氏的遗物时,想起她临死前所说的话,找到了那些信封。
夜晚,觉罗福晋只得白天在佛堂,夜晚需回到东侧殿。
马佳·思颖斟酌着何时将信送过去,想着想着,人已经从西侧殿走到了东侧殿。
“思颖格格,您是来探望福晋的吗。”觉罗福晋的这位嬷嬷据说也是从小看着佟佳氏长大的,这会儿声音沙哑,面色也憔悴了不少。
“福晋可是休息了。”
“还未就寝,福晋从回来就一直盯着太后娘娘的遗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口了。”
“谢嬷嬷告知,思颖有事情找觉罗福晋,还请您帮忙看这些。”
“谢思颖格格记挂,老奴就在外面,您有需要就叫我。”
马佳·思颖道谢,缓缓推门而入。
“福晋——”马佳·思颖轻声叫了下觉罗氏,她没有任何反应。
接着她又往前走了走,走到了床边,坐在了椅子上。
她看着觉罗福晋双手怀抱着佟佳氏的遗物
,鬓发苍白,眼神空洞,“福晋,太后娘娘临走前交代了臣女一件事。”说着,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这是太后娘娘给您写的亲笔信,里面装的是娘娘最后的心愿和与您珍贵的母女情谊,望福晋您看了以后能够明白娘娘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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