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贺祥愣了半天,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干吗,见他们都要走远了,才突然想起:“表弟,刚我父亲说请你们二人去前厅,他在那等你们。”
贺兰部落是个小部落,夹杂在大部落缝隙之间生存的小部落,所占有地盘较为贫瘠,故民风彪悍;同时也为了互相牵制他族,各大部落不轻易打此地主意。
族长贺瑞,今年四十多岁,当上族长才一年多时间。他是拓跋真的大舅,见到拓跋真过来,十分高兴,亲自出厅来迎接,贺庆跟在一旁。
拓跋真幼年丧国,跟着朱苏除了逃亡,大多时间都是呆在独孤部落。贺瑞也经常送些东西过去与他,有时也会接过来住几天,所以对舅舅的感情还不错。
见是舅舅亲自出来,拓跋真规规距距行了一个大礼。贺瑞连忙扶起:“莫拘礼,自家人。”牵着他的手进了厅堂。
花公鸡贺祥把人带到了,自己打了个呵欠,随意找了座位,坐在那打起了瞌睡。
双方落座,贺庆亲自倒茶倒水,然后站在族长后面恭恭敬敬不出声,倒是比他花公鸡的堂哥要端重多了。
朱苏也站在拓跋真后面,目不斜视。
拓跋真向舅舅表示感谢,并担心会给他添麻烦。贺瑞闻言哈哈大笑,道刘显这家伙目光短浅,做事不地道,不过他是不敢上贺兰部落撒野的,让外甥尽管放心住,贺兰也不是好惹的;更何况外甥你们一路闯过来,躲过他这么多次追杀,可见独孤部落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听到此,拓跋真浅笑;那边贺祥呼噜声雷动,一阵高过一阵。
“外甥,你好好休息,那个院子就给你们住”
“呼呼呼”
”舅舅,我没事的,这段”
“呼呼呼”
分外有节奏的呼噜声。
贺瑞青筋暴起,一拍桌子,怒道:“贺祥,你给我滚出去。”
“啊”被这一声震醒了的贺祥,吓的端坐在那,不敢睡了。
看着眼前沉稳的外甥,再看看那只会打呼的儿子,贺瑞心里愁的啊,怎么老天让他摊上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如何带领族人过好日子;各大部落又对贺兰虎视耽耽,迟早有一天,贺兰也会被灭。
忽听到拓跋真谈及日后的想法,贺瑞放下茶杯,思索片刻:“真儿,舅舅全力支持你复国复国后,希望你莫忘舅舅,多帮帮贺兰,还有你娘家兄弟们。”
“真要复了国,拓跋真自然不会忘记舅舅的恩情。”对于贺瑞突如其来的说法,拓跋真自然是应景表示会的。
印象中,上一世并没有发生此事,甚至舅舅还怕他的复国大业会拖累贺兰,天天警告他不要妄想,更不说出兵支持了。如今,却主动提出要支持他复国,而且还这么笃定他能成功?!不过今生能得到贺兰部落的支持,总比反对好。
听到拓跋真的保证,贺瑞像是放下了心,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了。一旁的贺庆默不作声,待到拓跋真两人回房了,才试探的问贺瑞:“族长,您这么看好拓跋少主?”
贺瑞摸摸胡子,半响才答非所问:“真儿四岁那年,随南郑王去北巡,遇到一官员正毒打一名年少的奴仆。他走上去说,今天这个奴仆遇到我了,你就应该放了他。官员只得奉命照办。南郑王知道此事后很是高兴,道这孩子虽然还很小,却俨然以天子自居,将来必成大气。于是对真儿更是倍加喜爱,让他常伴自己左右,并称之为‘世嫡皇孙’。”
他看看屋外的蓝天,意味深长道:“若事成了,可是从龙之功。”
若败了呢?
败了也就这么回事,我们部落总共才一万多人,打天下靠这点人是远远不够的。
噢,贺庆似懂非懂。
“庆儿,你去安排一下,向外面递个话,就说南郑国世嫡皇孙定居在贺兰处,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一连几天,拓跋真都未出房门;朱苏则神龙见首不见尾,三天两头不见人。
花公鸡贺祥是位博爱之人,男女通吃,看到好看之人就迈不开腿。对朱苏一直垂诞三尺,天天有事没事都要过来找他。这几日不见恍隔三秋,多次向拓跋真讨要,偏偏拓跋真就是不给;朱苏也只认一个死理,就服待拓跋真一人。
贺祥很是不悦,你家少主天天到处逃亡,跟我至少可以安全无忧,少受这么多罪,你竟然不跟我。
被贺瑞知道了,又拎的去臭骂了一顿,直到垂头丧气才放了回来,不敢再来招惹他们主仆俩了。
拓跋真乐的安静。
转眼间到了贺兰部落的传统节日“相偷夜”。平日,贺兰是严禁偷东西的,被发现了偷一罚十。但是在“相偷夜”偷东西合情合法,放开胆子尽管偷,主人发现了也不能报官,只能笑着把你赶走,最多把被偷走的东西要回来。
若能把自己相好的女孩偷回家,便能成亲了。贺兰有规定,男方若想迎娶女方,必须在女方家里做三年苦役,等有了孩子才能带着老婆单过。但在“放偷夜”这晚,如果能成功把老婆偷走,就不用白干三年了。
很多男孩为了少做三年苦役,都会动员女孩在“相偷夜”配合好;女孩若是看中了哪位男孩,也会主动要求他‘相偷夜’过来偷自己。
拓跋真虽然外表不俗,毕竟才十四岁,尚小,没有多少姑娘打他主意,但朱苏就不一样了。朱苏今年二十有三,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又尚未婚娶,正是姑娘们心目中夫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