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讪讪收回手,求救的望向一旁的朱苏。
“给我吧。”朱苏接了过来,追了出去。
虽然开春了,但天气依旧很冷。拓跋真一出门,就被寒风吹的打抖。心中后悔万分,应该把斗篷系好再出来的。
这会又拉不下脸面回去拿,只得低着头,顶着寒风,大步往前走。
没一会身边多了一人,按住他的肩膀,强制他的停下。他们两人靠的极近,近的都能听见对方平静有力的呼吸声。
随后一件暖和的紫金斗篷披在了他身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绕到他脖子下,帮他系着带子。
这双手生的十分修长,不像别的男人这么般粗大,吸引了拓跋真全部的目光,不愿离开。忽然耳朵一紧,带子扯疼了那,他不舒服的扭了扭头。
手的主人了然,放轻了手势。
拓跋真不自在的动了动,试图转移目光。可是他的手今日有了自己的意识,等他回过神时,右手已经覆盖在胸前正欲离开的手上,牢牢的抓紧。
“朱苏,我”拓跋真心跳加速,有什么东西似乎要脱口而出,却又不知如何表达。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本能的就是不愿放开这双手。
他的眼神热烈而又慒懂,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短路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拓跋真发现自己跟朱苏只有半寸距离,两人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一块。在朱苏有些惊讶的眼睛里,他看见自己似乎想亲吻对方。
这个震撼的认知,吓的他噔噔后退了几步,脸色飞速涨红。
拓跋真跺跺脚,不敢再看朱苏,径直向前走。
身后传来朱苏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两人一路无言的来到拓跋盛的住所。
远远的听见暴跳如雷的骂人声,拓跋盛又在骂慕容霆了。就冲这中气十足的骂人声,就能判断拓跋盛恢复的差不多了。
随后一个年轻点的声音插了进去,要他好好休息,不要气坏身体了。这声音很陌生,至少拓跋真没听过。
拓跋盛显然很听此人的话,又唠叨了几句,没再吭声。不一会屋内响起了清亮的读书声。
拓跋真站在门外暗自称奇,拓跋盛这个火暴脾气居然还有人能镇得住。
门口的侍卫见到南郑王到了,齐刷刷跪下行礼。声音惊动了里面,不一会,一位岁数不大的年轻人掀帘而出。
一见到是南郑王和大将军,也赶紧跪下行礼:“李岳见过主上。”
拓跋真朝里探头一望,屋内就只有拓跋盛趴在床上,并无其他人。那刚刚的声音必是这位年轻人的了。
他扫视了一眼这名李岳,十分眼生。长相斯文儒雅,不像军中之人,倒像一名文人。他踱步进了屋内:“你现在军中什么职位?”
跟在后面的朱苏虚扶了一下李岳,让他起身。
李岳跟在后面,恭敬道:“草民现在是任拓跋将军下面的参军。”
床上的拓跋盛见是南郑王到了,挣扎着要下来请安,一不留神扯到背部,疼的龇牙裂嘴,骂骂咧咧。
李岳慌忙过去扶着他,好声好气:“你背上有伤,动作不要太大了。”奇怪,他话一出口,向来火爆脾气的拓跋盛居然一反常态,没吭声了。在他的搀扶下,小心起身。
拓跋真觉得有趣,拓跋盛就是像一只猛虎被人调教的老老实实。
他随手拉着一张凳子坐下:“拓跋将军不必多礼,歇着吧。”随后轻笑道:“孤以为你受伤烦闷,没想到还找了一位公子哥陪你。”
拓跋盛谢过王,李岳又极小心的扶他趴好,动作十分轻柔。
听闻此言,拓跋盛脸色严肃起来,极其认真道:“主上,他不是公子哥。他是属下的军师李岳,智勇双全。”
李岳脸色微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夸的。
拓跋真:“”
这两人不对劲!
拓跋真狐疑的眼神望向朱苏,认识这个人吗?
两人心有灵犀,一个眼神朱苏就明白他的意思。他点点头,附合着:“李参军确实如拓跋将军所说,智勇双全。属下正想跟主上推荐呢。”
“是的!”拓跋盛接过话题:“比如这次行动属下要负全责,太轻敌了李岳跟我提醒了很多次,要我务必小心,提防慕容霆来犯。但属下觉得的他是小题大作,没理会。结果害的这么多兄弟请主上处罚!”
他再次挣扎着要下床领罚。李岳赶紧拦住他,再次下跪:“将军有伤在身,属下愿意替将军领罚。”
拓跋盛急了:“你瞎闹什么,是我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凑什么热闹?再说,你的身体这么虚,能领几个板子?”
李岳就是不肯让他起来,一手按着拓跋盛,一边跪在地上朝拓跋真磕头:“李岳愿意领刑。”
见这两人争着领刑,拓跋真颇觉得有意思:“你们俩不用争了,孤自有考虑,先扣薪降级。”
不用给将军上刑就好!李岳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说到拓跋盛受伤,他麾下的军队谁来管理比较合适。
拓跋盛斩钉截铁的推荐李岳。
拓跋真有些意外:“拓跋将军,你是举贤不避亲啊。”
“举贤当然不避亲。”拓跋盛毫不忌讳:“我不用亲信用谁,难道要我用一个我连认都不认识的人?对一个我不了解的人,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担当重任?非要让我的部下不听话,处处和我作对,那才不叫培植私人势力了?”
“说的好!”拓跋真鼓掌,把任人唯亲说的如此正大光明,不愧是拓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