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出现一群从天而降的箭,如同箭雨落个不停,。
拓跋真心中一惊,抬眼望了一圈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这些射箭之人,躲在树后,隐蔽着自己身影,朝他们射箭。
此时打的正激烈黑衣人,目露惊色,不知持弓之人是何人派来的。
朱苏大喝一声,起身飞腾,一个人一把剑,就把箭给挥扫了一片。但随后更多的箭对准他射了过来,那边人众箭多。
他的剑挥的密不透风,整个人被剑风包裹着,射过来的箭纷纷落地。可惜别的侍卫就没这么高的水平了,中箭的人越来越多,连马车也被射成一个筛子。
驾车的马倒是没什么大事,还在活蹦乱跳。这是默认的习俗,双方交战,尽量不让马受伤,尤其是难得一见的千里马,好马难觅。
看到朱苏在为他拼命,拓跋真实在沉不住气,从马车里一跃而出来,手持宝剑加入进来。朱苏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也都教了拓跋真。只是此次出门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带的是便于藏身的软剑。
在箭雨中用剑,还是差了些。没多久,拓跋真腿就中了一箭,他咬紧牙关,把箭拔了下来。还好,腿上戴了护具,没射进多深,箭头也并未淬毒。
见到他出来,朱苏脸色就变了;再见他被箭射中,朱苏忍无可忍,一把拓跋真拉回马车里,用力在马屁股上扎了两剑。千里马匹吃痛发狂,长叫一声,不分东南西北见人就撒野,吓得黑衣人慌忙躲闪。
趁此混乱的机会,朱苏带着拓跋真跳出马车,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树林十分茂盛,朱苏抓紧时间,快速的给拓跋真包扎好伤口,并把他拉到山坡下躲藏,胡乱的往他身上扒弄了些草。
因为拓跋真穿的是小姑娘的衣服,款式特别。朱苏低声道:“少主,得罪了。”没等拓跋真反应过来,他就把拓跋真的头发打散,外衣快速扯掉;然后把他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自己猫着腰,像只被惊吓到的山猫窜了出去。
马上就有声音:“在那,快快快,拓跋真在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阵杂乱的跑步声,从拓跋真上方跑过。没过一会,远处传来阵阵打斗声。
拓跋真趴在山坡下,小心屏着息。待到天色变黑,四周一点声音也没了,他才谨慎的直起腰,却见四周阴气逼人,一眼望去不知道东南西北。天上倒是有一轮弯月,月光照在树林里,给树叶渡上了一层银边,但没给他指明前进的路线。
“朱苏,你这个混帐。”拓跋真咬咬牙。你舍身救了朕一次又一次,却又没跟朕提过任何要求,连日后大将军这个位置也是自己强迫他接受的。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忽然,一道身影扑向他,将他扑倒在地。
“谁?你”一股熟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血惺味飘了过来,令人心安又难过的味道。
“少主,嘘,是我”
朱苏趴在拓跋真身上,紧紧的抱着他。
拓跋真此时还未完全长大,只到朱苏下巴这。所以这么一趴,朱苏正好把拓跋真全部覆盖到了,两人紧紧偎依在一起,像一对情侣。拓跋真知道朱苏是在保护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快搜,他受伤了,跑不远,应该还在这一片地。”
不知道是哪一伙黑衣人过来搜索,一寸寸草皮翻过。眼看就要翻到他们,朱苏突然朝远处树林弹了一个小石头,顿时惊起一群夜鸢。夜鸢冲向天空,带着嘈杂声,引得这帮黑衣人纷纷朝那边寻去;这时老天爷突然又下起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实在不是找人的好时机。黑衣人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等到声音完全消失去,拓跋真才舒了口气,试图推开身上人。但手刚碰到朱苏腰间时,朱苏猛的颤抖一下,又重新倒在他身上。
拓跋真却感到了手上黏黏糊糊,拿出来趁着月色一看,竟是一手的血,被大雨一冲,唰一下没了。
朱苏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看到身下少年的大惊失色,朱苏勉强笑了笑:“少主,属下没事,你帮属下包扎一下属下马上就好。”他快速的朝腰间点了几个穴位,强行将血止住。
然后吃力挪开身体,让少主出来。
拓跋真赶紧从朱苏身下爬出来,拿出身上携带的各类药,给朱苏包扎。但这也不是办法啊,这么大的雨,万一伤口感染化脓了,如何是好?想到可能发生的不好事情,拓跋真急的团团转。
像是看出了少主的难过,朱苏挣扎的坐了起来,喘着气:“少主,这种小伤没事的你扶我起来,我带你去上船。”一句话未说完,又喘了半天才起身。
滂沱大雨,又是密叶遮目的山林,每走一步都是艰难。何况一个受了重伤,一个腿受了箭伤,扶持而走,更是难上加难。
天上月亮被乌云遮住,看不出时间,也不知走了多久,还是没看见河边。朱苏停下脚步,疲惫的望了望远处:“少主,属下走不动了。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大概再走半时辰,就能到河边了。贺瑞已经派人在那等你”
贺瑞就是贺兰部落当家人,拓跋真的母舅。
“闭嘴,你不去我也不去。”
还没等朱苏说完出,拓跋真就愤怒的让他住口。
朱苏愕然,没明白少主又在发什么脾气,他抬头看看天色,急道:“少主,很晚了,你快去吧。早日过了河,你就安全了。”
“你在哪我就在哪。”拓跋真再次打断朱苏的话。朱苏的伤势这么重,附近又没有其它人,若是他走了,朱苏今晚必定是交待在这里了,他绝不许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