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苏躲过他的手帕,淡淡一笑,走回拓跋真的身后,他的王正等着他。
贺祥不死心,追了过去。他打算多住几天,跟朱苏再联络联络感情。这次回去,至少半年见不到面,这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啊。
贺庆却不允许他多呆,赶紧上前,强硬的把他拽走了。再呆下去,他怕南郑王会当场轼兄。
南郑王已经丝毫不掩饰对贺祥的愤怒了。
年轻漂亮的姑娘们羞红了脸,被推到了人群中间,等着胜利者来挑选出最美丽的一位。朱苏高大俊朗,成熟稳重,是姑娘们的梦中情郎,无数姑娘想嫁给他。
可是等了又等,就是不见朱苏来挑人。有姑娘大着胆子,悄悄抬头望去:只见她们心目中的英雄,正俯身听他的王说话,表情宠溺;不知道说到什么,南郑王笑的是前仰后俯。两人自成一体,仿若周边无旁人存在。
两人说了好半天,南郑王似乎才想起这件事,用手撑着头,扫视着这群姑娘,笑意盎然:“朱苏看中哪一个?我为你做主我觉的那个穿绿衣服的挺不错,清丽脱俗!”
朱苏却头都没抬一下,低声回道:“属下不用,请主上收回成命。”
拓跋真错愕,放在袖子里的手指渐渐拳紧了:“你是有心上人了?”一句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语,夹杂着几分委屈的酸意。
可是朱苏有没有心上人,又关他什么事?
听到此言,朱苏沉默了,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王,里面有着看不懂的百般情绪在翻滚,最终还是归为平静:“少主大事未成之前,属下不想考虑个人之事。”
拓跋真:“”
直到晚会结束,朱苏都没看姑娘们一眼。南郑王似乎也忘了自己说的话,一个晚上也没再提过了。
唯有贺祥化悲愤为力量,见不得众美女失落,一个晚上忙着安抚,第二天差点力卒而亡。拓跋真看他这付操劳过度、博爱众生的样子,啧啧几声,十分佩服。丢了几颗十全大补丸给他,让他好生养着身体,要死回贺兰再死,千万甭荒淫过度死在牛川。
这几日的南郑欢声笑语,而另一边独孤部落的族长刘显,闻言长孙嵩带着兵马,投奔了南郑王拓跋真,气的把房内能摔的东西全摔了。
弟弟刘震闻声进来,见哥哥如此生气,不敢吭声,小心的站在一旁。等刘显气出够了,才小心上前询问道,是不是派人去攻打拓跋真?或者再是暗杀。
“暗杀?你们一群没用的家伙,上次他走时派了这么多人,都没暗杀成功,反而让他逃到了贺兰。”刘显气不打一处来,全是他妈的废物。
现在长孙嵩又带走了他一帮人,逃到拓跋真那。长孙嵩是他手下头号大将,追随他十几年,对独孤部落情况是了如指掌,若派人去攻打,说不准反是他这个老巢被端了。
刘震不敢吱声。
这时有侍卫匆匆进来,递过一张拜帖,上面写着西燕太守拓跋窟求见。
“不见,让他滚回去。管你西燕北燕,老子今天谁也不见。”刘显暴怒中,夺过拜帖,就想撕了它。
“慢着!是拓跋窟求见。”刘震眼睛尖,看到上面的名字,赶忙让兄长住手。
“拓跋窟?”刘显念着这个名字,他娘的,又是拓跋那边的人。他现在听到拓跋两个字就烦,见个屁啊。
“此人是拓跋真的叔父,原南郑王的三子。”刘震道,小声的在兄长耳边说了几句。
听到后面,刘显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连忙整理好衣服:“快请,把拓跋太守请进来。”
拓跋真虽然已经称王,日子可并不好过,四周强敌环伺。北有独孤部,西有西魏,东有库莫奚部,南有高车部,太行山附近的后燕及燕国也在虎视耽耽。南郑就这样在夹缝里苦苦寻求生存。
由于各部落头领能单独掌控各自的部落,长久下去必为隐患。为了更好的管理,魏尚书提出解散部落组织、分土定居,用地域划分代替了部落、氏族的划分,取消各部落子民的隶属,成为国家的编户,以便国家统一安排。
各部落族长知道后,情绪激动,闹着要分家。他们投奔南郑王,为了的就是吃香喝辣的,现在大事还未成,好处还没拿到,南郑就要拿他们开始开刀,把他们权力、子民都拿走,做梦!
拓跋真拿到这份建议,他清楚魏尚书说的没错,国家想长治久安就必须走这步。但现在不是时候,于是又出面安抚各部落,发誓南郑绝对不会这样。
拓跋真忙得脚不沾地。没多久,人就明显瘦了一大截,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唯一能令他心安的是,这段时间朱苏一直陪在他身边。每天晚上入睡前都会帮他按摩头部穴位,尽量让他睡个好觉;有时他实在太累了,就靠着朱苏胳膊咪一会。
除了朱苏,他谁也不相信。
人员并不是全都忠心恳恳,时不时跑掉一堆人,拓跋真恨不得把逃跑的人都杀了,看谁还敢逃。
朱苏见拓跋真一天比一天憔悴,戾气一天比一天高,情绪很不稳定,生怕拓跋真撑不住乱来,当机立断要拓跋真好好休休息一天。事情源源不断,永远是办不完的,不能这么逼自己,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拓跋真嘴巴上说好,但天天拖后,今天没空改日再说。
朱苏不允许事情变的更糟,于是在过完清明节第二天,一早就拉着拓跋真,一定要他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