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够好的,我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我碰过的女人,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呢他碰过的人恐怕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个了在独孤部落我就我就见他有人,两个人在路上抱在一起,呃,光天化日下,”
拓跋真打着嗝,哼哼唧唧:“我那时就丢老鼠去她们身上,吓死她去还有一个,我放了蛆进她的衣服里看她们还敢来吗?”
噢,李岳算是彻底明白了。所以这是两口子吵架,然后主上跑他这借酒消愁?
拓跋真确实是喝醉了,把当年的臭事都翻了出来。
他气乎乎的哼着,费力伸出手指,试图数清自己碰过几个人:“我碰过的人,我数给你看,你给我去他那里做证”
可惜眼神不给力,老是数不清。他越数越烦,最后气得把酒杯往桌上一丢:“靠,不数了,老子数不清再数他也比我多老子哪天要去找他算帐,既然要跟老子好,就不准碰别人娘的”
他想了想,继续委屈的控诉:“你知道吗?那王八蛋下午听说我侍妾怀孕了,当即就翻了脸,把本王气得”
“”李岳保持沉默。
唠唠叨叨半天,拓跋真趴在桌上痛哭起来:“我真得不会再找别人了,我只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解释呢”
他说的太投入了,连李岳什么时候消失都不知道。等门再度打开时,一个高大身影出现了,身上落着厚厚的雪花,他在门口抖了抖身子,把雪花抖尽了才走了进来。
拓跋真醉眼惺松,他费力的睁开眼,看清了眼前这个家伙后,愤怒的抄起酒壶就砸了过去:“你他娘的给我滚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死”
那个身影轻而易举的躲开,一言未发。走到他身后,打横抱起了他。一落入那坚实有力的臂膀,熟悉安宁的气息丝丝缠了上来,拓跋真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脸上鼻涕眼泪还有酒水早已混成一团,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他狠命的在来者衣服上擦了几趟,把这些多余的玩意全擦到了他衣服上,然后得意洋洋看着那团污迹,心情好多了。随后整个人放松,在来者怀里找好位置,舒服的睡了过去。
朱苏小心的抱着他,示意侍卫给主上盖了件厚厚的披风,将他捂得严严实实,防止被寒风吹到。
等这些都忙完了,他才抬眼看向李岳,微微颔首:“多谢!”
李岳目送他们离去,就见大将军如获珍宝,抱着南郑王稳稳的走在路上不由想到拓跋盛,心中酸涩又起。
拓跋真半夜醒来,环顾四周,房间还是他孤零零一个人,朱苏并不在。虽然房间烧了地火,但仍然寒气逼人。
他枯坐一夜。
第二日,孙涛来接班,就见房门大开,主上坐在床边,没穿外套,眼里布满了血丝,脸色潮红。
交班的侍卫小声告诉他,主上半夜醒来后,就一直这样坐着,而且不允许关门。
“主上!”孙涛不安的站在一边,低声唤道。
拓跋真抬起通红的眼睛,嗓子沙哑:“现在几时了?”
孙涛瞅了瞅半亮的天色,如实道:“卯时一刻。“
“噢,快天亮了。”拓跋真失神,朱苏是不会过来了,怕是以后也不会过来了。
想想还有政事要处理,他强撑着床沿站了起来,突然一阵眩晕,站都站不稳,不由又倒回了床上。
“主上!”孙涛赶紧上前查看,却发现主上浑身发烫,主上在这骨节眼上发烧了。
吓得他赶紧请大夫过来。大夫断定,主上是受凉了,无大碍,开了些天内服外用的药。
拓跋真烧的昏昏沉沉,嘴里不停的嘟嘟喃喃。凑到跟前,才听得见,反复在念大将军名字。
侍卫不敢怠慢,赶紧请大将军过来。
朱苏正忙着大军明日开拨之事,当即停下手中之事,匆匆赶来,听大夫说无大碍,于是又去忙了。直到近晚上,才再度得空过来。
等他过来时,拓跋真正好清醒。听说大将军到了,当即发了脾气,不准朱苏进来,要他从哪来就滚回哪里去。
朱苏见他还有力气发火,知道确实无碍,挂念着战事,转身就准备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又传来南郑王旨令,要朱苏在门口候着。
旨意说:大将军武功高强,一身正气凛然,正好可以抵御邪气,所以辛苦大将军这几日亲自守夜,直至南郑王病好为止。
朱苏哭笑不得,知道拓跋真还在生气,鉴于是病人,只得遵照。但战事贻误不得,于是把将领们都唤了过来,一群人冒着寒风,在南郑王门口就地商议起了事情。其间为了不影响主上休息,声音压得极低。
好不容易事情安排妥当,众人退下后,拓跋真又开始指使朱苏干这干那,总之就是看他不顺眼。朱苏都依着他。
不过他烧得的厉害,昏昏沉沉,也没多余力气折腾人。没一会,又睡了过去。这一烧就烧了几天,直到各位将领都出发了,才慢慢清醒过来。醒的时候,只有侍卫守着,朱苏又不知道去哪了。
拓跋真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抬起一只胳膊遮着眼,不知想什么。不过没再嚷着要找大将军了,周边侍卫都松了口气。
毕竟是年轻人,恢复也快。他躺了这么几天,感觉已无碍,歇了一会,随便吃了点,就去处理政务了。前面出去将近二十天,这次回来又病了几天,堆积了一堆的政事。虽然有魏尚书顶着,但关键事情还要他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