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李唐与桑小桐虽然有不同的航班任务,但都只要飞两段——即a-b-a的往返航班,下午就可以休息了。因为他们俩都住北一带,刘汉就把接桑小桐来酒店的任务交给了李唐,他也毫不推辞地点了头。
坐着李唐的车一起去酒店,是继上一次的海上漂流后,桑小桐第二次单独与他在一起。她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认为一定还是橡皮艇上发生的事在作祟,所以害得她面对李唐时各种感觉不自然。
当然,这种紧张、不自然的感觉,桑小桐是不会随便流露出来的。越是如此,她越是一派泰然自若的神色与李唐交谈。这点掩饰功力她还是有的,不然岂不是白活了四十多年嘛。
桑小桐不知道,其实李唐对她也有那么一份不自然的感觉,只是他也同样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
“李唐,那晚在海上漂流时,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已经淹死好几回了。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不用谢,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虽说是天经地义的事,但现在已经有很多男人并不这么想了。所以,我还是要好好感谢你。”
一边说,桑小桐一边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物盒,笑盈盈地放在车头的仪表板上。
“光口头表示感谢未免太没诚意了,所以我想送你一件礼物。放心,太名贵的东西我送不起,而且你也肯定不会要。这份小礼物主要是想表达一下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李唐不是那种很狷介的人,桑小桐诚意十足地买来礼物送给他,他想了想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行,那我收下了,谢谢你的礼物。”
李唐和桑小桐一起抵达酒店一楼的餐厅时,刘汉正在翘首相盼中。他下午五点多结束了当天的飞行执勤,一离开机场,就马上以东道主的身份提前来到酒店恭候宾客莅临。
见到两位主宾出现后,刘汉一边站起来招手示意,一边忍不住询问桑小桐:“小桐,我不是让你叫上鹿呦呦一起来吗?她人呢?”
刘汉最初邀请桑小桐吃饭时,就特别叮嘱她叫上鹿呦呦作伴。理由很正大光明,说什么大家都是南充老乡,难得聚在一起吃顿大餐,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我叫了,小鹿童鞋今天休息,说是要和几位朋友一起去附近的古镇一日游呢。”
刘汉顿时面露失望之色:“这么说她不来了?”
“一开始她的确是不打算来,不过听说是你请客,她就改变主意了。她说无论如何会赶回来帮我狠狠宰你一顿,宰到你心也痛肝也痛为止。”
对于桑小桐转述的鹿呦呦的“痛宰”宣言,刘汉的脸上却涌起了一阵舒心的笑意。那模样完全不像是听到有人要宰他,倒像是听到有人要帮他买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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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在一旁半真半假地摇着头笑道:“这瓜娃子是傻的吗?怎么听到有人想要宰你还这么开心。就你这智商,当初是怎么考上飞行员的?”
桑小桐则指着刘汉一派审讯口吻地问:“刘汉,老实交代,你和鹿呦呦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刘汉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唐已经先开口了:“这还用问吗?我闭着眼睛都早就看出了他们俩有问题。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有奸-情。”
刘汉还要嘴硬:“胡说八道,你闭着眼睛能看出什么?除非你有天眼通。”
“就算他闭着眼睛看不出来吧,我可是一直睁着眼睛的。我赌五毛你和鹿呦呦在高中时代绝对有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青春往事,能不能说来听一听啊?”
对于桑小桐的好奇追问,刘汉将嘴硬进行到底:“没有了,我都说过高中时和她不是一个班的,基本没来往。”
李唐半褒半贬地说:“小子嘴还真硬,搁革命年代一定是个好样的地下党员人选。”
桑小桐不死心地换另一种方式发问:“就算不是一个班的平时没来往,也不代表你和我们小鹿童鞋没故事吧?老实说你有没有暗恋过她?是不是因为她你才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据我所知,很多漂亮空姐都朝你抛过媚眼,你却愣是一个也不接。知道她们背地里怎么说你吗?都在怀疑你是不是gay。”
李唐笑着附和地问:“喂,刘汉你小子该不会真是gay吧?”
“真的吗?她们真这么说我。完了完了,看来我算是彻底暴露了。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gay,而且,亲爱的唐唐,其实我已经暗恋你很久了,请和我交往好吗?”
一边说,刘汉一边媚态十足地翘了一个兰花指,并冲着李唐抛了一个媚眼。对于他惟妙惟肖的小受状,桑小桐笑得喷出了一口茶,李唐却一本正经地说:“是吗?汉汉你早说呀!求交往没问题。要知道我妈一直催我找女朋友,可我迟迟交不了货。要不今晚先凑合着带上你这个男朋友回家,让她老人家惊喜一下。”
刘汉立刻认怂求饶:“别,我怕惊喜不成反变惊吓,吓出老人家的心脏病来可就不好了。”
鹿呦呦虽然信誓旦旦地说要来“痛宰”刘汉一把,事实上她却没能赶上这顿海鲜大餐。因为进的高速公路堵了车,她被堵在了半路上。她打来电话说公路都已经堵成了停车场,估计三四个小时内甭想畅通,所以来不了啦。
“告诉刘汉,今天是他的幸运日,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了。改天有机会,本宫再来磨刀霍霍痛宰他。”
桑小桐接电话时直接开的免提,刘汉都听见了,直接回答了她一句:“喳,鹿娘娘,小刘子我改天洗干净脖子等着您来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