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生想到去年被陛下罚抄书,他爹就给他断了所有的零花钱,还勒令他娘亲不准给他钱,那他就只能找姐姐了。
毕竟他姐姐的布庄还是他娘出的嫁妆呢,而且也赚得不少,他找姐姐要钱,天经地义。
只不过,他不也想给祁秋年送钱,每次都只买最基础款的。
而且还要给祁秋年添堵,让他没法做别人的生意。
三皇子姐夫也真是的,明明有个琉璃阁,结果却研究不出这种眼镜,害他还要亲自过来买。
祁秋年也好奇呢,这冯生怎么隔三差五来配眼镜?度数不都一样的吗?
单纯来给他添堵,这似乎也太愚蠢了点儿,不管是基础款还是豪华款,他都能赚钱的。
只不过,堵着不让别人配眼镜,还买通他的店员,确实让人恶心了。
祁秋年仔细观察他的眼睛,不正常,确实是不正常,有些像高度近视了。
人的视力,怎么会突然下降得这么严重?
琢磨了一会儿。
“请问冯公子买这么多眼镜做什么?而你每一副眼镜似乎都是同样的度数,一副眼镜可以用很久,属实没有必要浪费这个钱。”
那冯生一脸怒容,却也不回答,无能狂怒,“你管得着吗?我爱买多少买多少。”
祁秋年懒得惯着他这些臭毛病,直接带着要配眼镜的书生进屋测量眼睛去了。
冯生气得脸都青了,想闹一场,却被冯嫣儿给拉住了。
祁秋年翻了个白眼儿,都是什么玩意儿?
几个书生暗中给祁秋年拱手行了个礼,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他们几个背后也稍微有点儿背景,可真不敢跟右相冯家和三皇子硬杠。
能做到像祁秋年这么不卑不亢的,还真是世间少有了。
祁秋年笑了笑,“不必在意这些,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好了不想别的,哪位先来?”
最严重的那位学子站了出来,“侯爷,我这眼睛,从七八岁起就逐渐模糊,直到去年,是越发地严重了。”
“你这是用眼过度,而且是不是经常在光线不好的地方看书?”
那书生嘴唇翕动了两下,没有回答。
祁秋年看他穿着,这书生应当算是京城了条件最底层的了。
富贵人家,夜里用蜡烛,但蜡烛并不算便宜,大多数人家用的都是油灯。
豆那么大一点的光线,在这种条件下看书,这眼睛不坏才有鬼了呢。
“之前说好了,要免费给你配一副眼镜的,你先来吧。”
书生说不出拒绝的话,即便是这玻璃专卖店比那琉璃阁要‘实惠’得多,眼镜的定价也不算高,但必然也不是他轻易能消费得起的。
可是他又实在需要。
“侯爷慷慨,在下却不能厚着脸皮收下,今日这眼镜的钱,只当是我薛舜借侯爷的,日后定当如数奉还。”
其他几个书生条件稍微好点儿,甚至商量着,要凑钱借给薛舜,总不能真让薛舜当个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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