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澈霎时收回了手,手心滚烫,耳根子红了一片,隐藏在黑夜中,无人知晓。
但他的心跳却瞒不住,而对面祁秋年的心跳也迅速而猛烈,是紧张,是酒后心律失常,也或许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悸动。
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呼吸缠绕,胸腔的震动也极近同一个频率。
【卧槽,佛子大人的心跳得好快,而且佛子大人看着清瘦,胸肌居然这么有料。】
晏云澈:“……”
他觉得他该说点什么,可外面的人群已经冲进了小院儿,女子的哭喊声,求饶声,争执声,还有各种议论纷纷的声音混成一片。
两人也无暇顾及面前的旖旎,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是那女子说殿下说找她有事情帮忙,然后到了这里就对她动手动脚,她一个弱女子没法反抗。
祁秋年没忍住啧了一声,小声跟晏云澈说,“我刚来的时候就听见是那姑娘诱哄人家二皇子呢。”
他刚才也正是因为听见那女子唤二殿下,才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管呢。
二皇子虽然三四十岁了,但心智就跟几岁幼童也没有区别。
晏云澈略微颔首,“是那女子家族的主意。”
祁秋年诧异地嗯了一声,“佛子知道?”
“那女子是司经局洗马的庶长女。。。。。。”
“等等。”晏云澈刚开口就被祁秋年打断了,“司经局洗马是个什么职务?洗马的?跟弼马温一样?”
晏云澈无奈,“不是xi马,是xian马。”
祁秋年讪笑,外头太吵闹,他们就差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了,他这不是没听清嘛,“继续,你继续说。”
这个司经局洗马,从五品官,也被称之为太子先马,属于太子的侍从官。
可是大晋一直没有太子,他这个太子洗马,就成了个空头官儿,上没有上司,下无人管理。
可他家中并无多大的背景,这官儿他已经做了快二十年了,一直没有升迁,也没有调动。
所以就动了歪心思。
二皇子早年间也娶过一个妻子,先不说是否道德的话,这个道德用在古代人身上不合适。
那位二皇子妃也是个小世家的女儿,模样只能算清秀。
因为她母亲一直没有生出儿子,所以不受父亲的宠爱,也导致她这个嫡女也不受宠,但她自己却有几分能力,
把她母亲的嫁妆胭脂铺经营得很好,意外入了左相傅正卿夫人的眼。
二皇子晏云景虽然痴傻如幼童,但也不是嘴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傻子,样貌也长得不错,身边不能没有个贴心人。
最重要的是,帝后终有老去的一天,待他们百年之后,二皇子又该如何?
所以几经转折,二皇子低调娶了那位小世家的女儿,家族势力小,不会对二皇子产生威胁。
虽然晏云景不能给她一个丈夫的体贴温柔,甚至可能都无法给她一个孩子,但二皇子妃的地位摆在那里。
往后封王,分封地,那就是王妃,王爷痴傻,不能掌事,那未来封地就属她这个王妃最大了。
所以这件事情真不能用道德来评判,给钱,还不用生崽,就是照顾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大儿童而已,美差呢。
只是那位二皇子妃福薄,前几年就得病走了,此后,帝后二人就再也没有二皇子娶过续弦。
但二皇子妃的位置,还是让很多地位不高的世家眼红的,今天宫宴,京中的百官几乎都来了,再加上那司经局洗马属于太子侍从官,本身就有权力进出皇宫,方便他勘测地形。
这才让今天的那位姑娘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