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咣当一声,某颜晕倒了。
☆、变性
那天,某颜原本是不想晕倒的。虽然在那之前,某颜脑海里暗声高叫了几声晕倒东东,但是凡是现代美眉们都会理解,那不过是表示情绪夸张的代名词罢了。并不是真正的想晕倒种种!
可没成想的是,某颜居然真的晕倒了。
原因是什么呢?
希颜真的很想让自己不清楚,可惜的是,自己偏偏很清楚。
毕竟,在那个前世的身体里,自己可是吃了二十几年的中药。从小到大被家里的医风医术浸淫多年,鼻子早就练得已经炉火纯青了。
昨天早上汤嬷嬷给自己端来的那碗汤药有问题,虽然闻不太出来到底是加了些什么,但肯定与平常滋阴养肺的汤药不同。当时自己原本是可以不喝的,可是,希颜喝了。原因是什么呢?希颜有点撇嘴的瞧瞧自己从薄被里翘出来的一双莲足。池兮颜的这双脚长得很漂亮,秀丽白晳、纤骨丰趾,加上平素里用得着它的机会着实太少,养护工作又着实全面,是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点点可以称得上缺陷的地方。曾经在穿越的前几天里,希颜很是喜爱这双没有被三角高跟摧残蹂躏过的双足。只可惜,喜欢了才没几天,就被现实打败了。
她们说:自己是汉女!身份来历家世编得几乎天衣无缝。此种情形实在是让希颜高兴了好一阵子,毕竟就算没有穿在九龙夺嫡的岁月,如果身为满女也必须要参加选秀。掉进那一堆烂摊子里,照样麻烦重重。可如果身为汉女,这种麻烦就直接省了。尤其在张家这种条件下,更不会存在诸如抬旗改姓的情况。是故自己很安全、非常安全、非常非常的安全。
可是,他们在骗人。在某一天某一个午后,自己从阁楼上看到了后花园假山脚下两个小丫头横来竖去的对骂时,脑海里突然想到了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女。然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汉家的女人但凡是家里有点小钱,不用女孩出去干活赚钱的,无一例外的都是三寸小脚。可自己这双漂亮的脚丫却是标标准准的天足。
这个身体是满人!
毫无疑问。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一个满人女儿会被以汉女的身份养在一个汉家臣子家里呢?家里出事,父母双亡是必然的事件,否则就算是当人质,也不会养在汉臣家里。而且以这种需要隐姓瞒名的情况来看,出的事恐怕还很是不小,且暂时没有得到任何解决。并且,这小丫头的家世恐怕也不简单!否则以皇帝的性格来讲,估计早就被牺牲了。纵观历史史册,名臣良将被牺牲者从来不在少数,更否则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孤女了。
表哥,肯定是假的。
而乳母呢?恐怕也不太可能是真的。
于是乎,四年时光间种种关于大家闺秀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院子里只养丫头,不见小厮,甚至于连丫头都不让轻易上楼见人的规矩用意,无非是尽可能的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与真实身份罢了。
扎扎实实的米虫岁月啊!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怀念在这里的日子,虽说行动不得自由,但好歹每天也享受着在现代社会完全不可能享受到的全方面立体式三温暖服务。是故,在喝下那碗汤药时,希颜的脑袋里还真的很是挣扎了一会子。以为一碗汤药下去便会没命,亦或者天后再行结束。可没成想,后果居然只是昏倒而已。
只不过对这种现状最不满意的似乎轮不到自己,而是帐帘外那一对“狗男女”。
“你怎么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
张若辉平素里那一脸温文和煦的笑容早已经不见,满面阴森,气急败坏的瞪着眼前这个素来恭谨的手下。自己不过出去才两天的时间,她居然就真的敢下手给那丫头用药。
汤氏平素里的笑颜其实也是很亲切的,若论起和煦的话远比张若辉的程度要更高一些。当然,爬得越高摔得自然也越重。只不过再阴森的脸在她那半垂着脸时,看到的也只不过是恭谨罢了。“令主说笑了,属下怎么敢背着您做任何事。这不过是上面的交待,属下听令而已。”话很平静,但其中的深义大家却都很清楚。上面下达命令已经十数天了,可张若辉却仍然没有下药动手。好在上面传令人早已经料到此种情况,借故调开他两天,终于让汤氏有机可乘。
对于此间情况,张若辉自然明白汤氏的深意,并且他也很清楚,汤氏之所以敢这样做,必定是上面有了吩咐。否则借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背着自己动手。只不过,这背手的奴才,既做过一次,就敢做第二次。
冷哼一声后,渐渐收起脸上的戾色,回身坐在曲柳盘花靠椅上后,自已自斟了一碗清茶。
兮颜身有喘症,是故,这屋里从不放花茶红茶等气味浓烈的茶叶。
六安瓜片,不是自己最爱吃的茶,但却盛在其汤色清透,味醇回甘,适合女儿家常用。
自己这个表妹对这个味道似乎最是喜欢,是故自己也会常弄过一些来让她享用。
滋味,确实不错。
清心,暖气。
饮罢一口后,张若辉瞧瞧手上的碗盏,轻轻笑了笑,一边撩着碗盖,一边轻声说道:“七阿哥要大婚了。这个当口上,我自然是不能不回去的。表妹年纪还小,放她一人在这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我是一定要带她回京的。汤嬷嬷你虽是小姐的乳母,可是年纪毕竟大了,舟车劳顿的,万一把你累个好歹,就太不对不起姨娘姨丈的一番心血了。所以,这趟远门你就不必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