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颜正想得可乐,却发觉肘里的纯悫的胳膊有点沉。扭头一看,却发现她已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自己。眼神里…………
“好啦!那有什么要紧的。横竖我在宫里有吃有喝有穿有戴,又没有用得着银子的地方?即使可能有,也是那些等着领赏的奴才们倒霉。不然这样好了,呆会儿回去我先打上若干白条。以后有哪个伶俐的差事办得好,就先赏他一张白条好了。等日后补齐!”
很是不正经的一番话,惹得纯悫无奈的摇头苦笑。亏她,居然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
“只是,日后谁给你补?”
“当然是娶我的人了。”希颜很不要脸的回答声,彻底惹笑了纯悫。不过才笑了没两声,就想起了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娶她的人,如果知道她是这样的身子的话?日后,她的日子又会如何呢?恐怕会过得比自己更惨吧。
两个同样一瘸一拐的人相扶着走过去了。可躲在石龟后面的两个人却是好久才从阴影处走了回来。
“怎样?还去七哥家吗?”胤祥现下可是一丁点付宴的心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不去?”胤祯一肚子的火都冲到脑门子上来了。那个七哥居然让她一个小女孩从什刹海走回来,简直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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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一路拍马急奔的冲向胤佑府邸,准备找人晦气!
可没成想,冲到老七书房外时,却发现眼下根本轮不上他发火。因为那个一向待七哥如同手足的张若辉竟然气得和七哥发脾气。
“你胡闹!你居然放她一个人跑出去。出了事怎么办?”张若辉今天原本是不想再来这里了,可是出去冷静了半天后又忆起了怀里的这瓶药,然后想想长叹了一口气,便又是回转了。只可惜,自己是回来了,可风萨却让胤佑一耳光抽走了。气得当场就发飚骂人!
长这么大,胤佑还是头一次听到张若辉骂自己,震惊过后心下的不愤更是强烈:“她说那样的话,难道我还应该七请八邀的留她在府里用客。”当初若不是自己太急,怎么会让若辉受了那种伤?已成的事实自己无法改变,可是自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张若辉太熟悉胤佑了,一看他那星星点点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件事了。心下不由得一软,只是:“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胤佑只知道风萨说的那话伤了自己的名声,可是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却是亲手喂下了让她绝嗣的药。两者之间,孰重孰轻?
“我不懂什么?我不知道什么?你说啊。”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起这事,胤佑简直气爆:“自打你这次回来,你和我说过几句真话?说一半藏一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是恨我,现在你就杀了我。你要是不恨我,你就告诉我!”
告诉你?
告诉你什么?
张若辉无奈的摇头叹叹,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和胤佑说些什么。能和他说的,自己从来一句话也没有瞒过他。可不能和他说的,自己也绝不会吐一个字的口。不是怕死,只是不想连累到他!这么多年,他终于是解脱了。
“先别说这个了,还是赶紧让人找风萨要紧。”张若辉知道胤佑的性子,若是不把话题岔开,他非和自己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于是,轻轻比划了一下手指,低道:“他们两个可都在京里呢。”你这样让风萨一个人出去,实在是太莽撞了。
胤佑这才想起来这个由头,赶紧差了手下来四处去找风萨郡主。可是,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急得若辉什么似的。最后终于是探听出来说人早已经回到宫里了。张若辉听后这才松了心,可是接下来的那一句却是让他听了心底狠狠一抽:
“风萨郡主是自己走回宫的,两只脚上打了十来个水泡。太后气得正拿林太医发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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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康实在是郁闷到家了!
自己明明是按着脉象下药的,可是你说怎么就一点好转都不见嗯。昨个夜里,太后借着风萨郡主脚底的水泡为由,发了好一大通火。明面上是因为自己呈上来的药膏扎了风萨郡主的脚,可实底里却是因为风萨郡主的那个顽症。
头痛啊头痛,这个风萨郡主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身上的寒气就这么顽怪?一个月,五天请一回脉。六次诊方下来药量一次比一次重,可她那边却是丁点动静都没有。看着案头上的这一堆相关医书,无奈叹气,自己真的已经是尽了全力了。可奈何自己对妇人科根本不擅长!而皇上太后那边却始终不换口,让李寿鹤去给风萨郡主诊脉。
他们到底这是想干什么啊?
挑战自己的极限?
可是自己这方子,真的没错啊。可怎么就不管用呢?
他在那边愁得要死,希颜心里却是乐疯了。
一来是因为自己这个现代半吊子中医居然可以玩了林国康这个古代太医院院正,成就感非同凡想。
二来嘛,则是因为有只猪猪终于撞到树上来了。
今个一大早,才散了朝。胤佑就是进了后宫。
没到他母妃那里,而是直接进了寿安宫里给太后请安。
原因为什么:鬼也猜得到。
孝惠昨个晚上就对希颜脸上的那个掌印进行了全方面立体式的逼供,誓死要问出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下的手。宫中早有规定:即使是对宫女下罚也不能打脸,更何况风萨这样的身份?谁人不知她是奉旨养在自己宫里的,这么下手根本就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太后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