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悫脸一红,点点头。可还没等她再说话,希颜就已经握紧了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大婚之夜,先不要和他在一起。”
“那怎么能行?第二天嬷嬷在验床的。”纯悫的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说话说得结结巴巴。
“笨。第二天起来时,当着额驸的面,你把手指割破,抹在床单上。”那不就有落红了。
“你做什么连这个都教我啊?”纯悫觉得自己脸快烫死了,只想躲开风萨去睡。可希颜才不放手,按着纯悫,认认真真的和她说:“我给你想过了,眼下做任何决定都是仓促且无用的。不如暂缓两年!一来,两年后,你身子也长成了些,生养孩子安全些。二来,这两年里你也可以和策凌还有那个女人全面接触一下。是良是善是真是假,弄清楚了再做决定!”
虽然害羞,但是纯悫思量了半天后,仍然是点头应下了。只是:“你嗯!皇阿玛嫁了我,接下来可就轮上你了。”不都相过亲了吗?纯悫真的很想知道风萨对于她自己的婚姻有什么打算。可没成想,这个风萨却说:“我倒很想自己是你这种情况了咧!换我是你,定然一年到头也不点一次红灯笼。他们快活他们的,我玩我的。横竖不给他带绿帽子就行了!”
嗯?
这是个什么状况?
“难道你不想要……”后面的话,纯悫没说出来。她一介养在深宫的公主,怎么能轻谈情爱?可,那东西,是世间女子皆想要的珍宝啊。
是,是珍宝。曾经希颜也很想很想要,很想很想得到。可是后来,她想通了。
“你相信这世上有雪莲吗?”
“雪莲?那不是味名药吗?太医院里有的。”纯悫不太明白希颜的意思。
而希颜呢?很无奈的看看她。其实这段对白,抄袭于希颜曾经看过的一篇网言《你家有熊猫吗?》只可惜,那样的对白不太适应用眼下这种状况。因为爱新觉罗纯悫她家,真的是有熊猫的。
至于改良版吗?希颜自有她自己的解释方法。
“那雪莲养在家里能活吗?”
一句话,问得纯悫当场呆楞。那怎么可能?雪莲是只生长在冰山顶峰上的东西,怎么可能养在家里。刚想回答反驳,却突然明白风萨的意思了。
她们不是世外脱俗的女子,无法为了情爱不顾一切牺牲所有,所以注定了这一生与情爱无缘。
两日后,纯悫盛妆出嫁。
以固伦公主礼置办的婚事,场面实在辉煌灿烂。
宫中众人都想,以风萨郡主和纯悫的交情,必然是一整天都要陪在身边的。可没成想,那个风萨郡主却一直离得纯悫远远的不说,脸上竟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一双秋水翦眼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竟活生生的象是在看场大戏的模样。
“怎么?想象你他日出嫁时的盛况?”不知何时时,胤禟已然窜到了风萨身边。状似亲近,可言语却甚是挑衅。
希颜歪脸瞟瞟她,媚眼一转,流波无限。
这妮子真是越长越美了!才半个月不见而已,妖精功力竟然又有所精进了。胤禟是见过世面的,可也让希颜这样的婉转一笑,笑得有些发怔。只是,这丫头的笑容再美,也比不得她嘴巴的犀利令人觉醒:“九爷放心,风萨甚有自知之明,绝不会贪图公主的尊荣。不过说穿了,公主和郡主唯一的区别,不过在于,一个有拒绝陪睡的权利,而另外一个则得自己想办法。”
好利的牙口!
最要紧的是这副绝厚的脸皮,才一个十四岁的半大丫头,说起这类闺房之事竟然半点不见脸红。胤禟冷哼一声后,放开了一些与她的距离,漠然道:“你倒还真是亲疏有间,居然没有我额娘的份!”
找岔来了啊?
希颜才不惧这样的事情,宜妃是得宠没错,可自己才不怕她。更何况:“九阿哥,风萨和你很熟吗?”
一日成亲,二日在家休息,三日进宫谢恩,在寿安宫内正式拜见各宫主位以及各位阿哥妹妹。
三日不见,纯悫神彩飞扬,色润面颊,举盼之间风姿绰约。而策凌嗯?一副和硕额驸的品阶朝服,看起来似乎风光更胜一层楼。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神色中的不郁和疑惑。这种情形是宫中各位主位娘娘们都料想不到的。
在她们的预料中,纯悫应该是一副郁郁寡欢的神情,毕竟额驸早有意中之人。可没成想,整个儿情况却是翻转了过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肯定是风萨给纯悫出了什么夭蛾子!”胤禛冷冷的瞧着寿安宫大殿上,那两个正在眉来眼去的女子。两个人都一副心怀鬼胎、奸计得逞的模样!并且不吝啬于让别人看出她们的心绪,是太过有自信?还是本身就是一副计中计?
胤禛不知,可胤祥却晓得其中的情由。据可靠情报:十姐在大婚之夜,根本没有和额驸行周公之礼。屋中众人褪散尽去后,她便自顾自的掀了盖头脱了衮服,然后坐到桌边略略补餐,就是自径洗漱上床了。连一句话都没有和策凌说过!
这种情形看得策凌简直是手足无措,无法可想。可似今夜如此情形,他根本是连出婚房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饭也不吃、裹着衣服就睡到床榻之上。一夜无眠,原想着纯悫的气也该生得差不多了。却没成想,十姐居然在起床后,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抹到了雪白的床单之上。
恰如白雪的缎面之上,鲜血点点如朱。
可那里呈载的却不是新婚的幸福,而是:“你自由了!每月只需初一和十五两日来公主府如是过夜,其它节庆除却三重重节之外,其它均可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