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进宫去瞧你皇阿玛,没事吗?”风萨的古筝是和二叔学的,只不过从来极少弹那些古曲长调的东东。古筝的音色较之古琴要激越悠长许多,所以风萨简直是拿它当了吉它提琴来使的,弹些现代歌曲,尤其是舞曲。不伦不类,不过感觉蛮好。
在现代时,自己专门编了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的全是较为适合古筝演奏的舞曲。可到了这里,先开始是因为不知道风萨会不会这玩艺儿,不敢轻易露行迹。后来又因为诸事繁忙,没有心情。现下终于清静了,当然要找些东西来玩,日子过得才不会烦闷。只是一个人弹未免无聊了些,纯悫只看得懂古谱,只好一句一句的楞往过翻了。
翻译翻译,很不好干的活计啊!
这件所谓旗袍的大架已经全起了,只剩下最后的缝合就可以穿了。因为怕毁料,所以尺寸初始时全部是照着粗布来订的,确实无误后,才裁的新料。所以今天晚上缝起来后,就肯定可以当场穿了。胜利在望,纯悫精神头十足。手下飞针引线,嘴里依旧不停:“我是嫁了人的公主,那种场合外官太多,策凌去代表就行了。”本就可去可不去的场合,再加上纯悫最近看她的这帮兄弟实在惹人厌,所以宁可在家缝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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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一个半月的北巡,康熙再龙精虎骨,也实在是遭累的。回到久别的东暖阁处,任由太子胤佑外带十四跪在地上,他好神在在的翻着堆砌在桌上的奏章。其它阿哥站在那三人后面,大臣们林立于外殿处。
临走前收拾了索额图,胤礽这次倒是乖了不少,事情办得马马虎虎,不算好,也算不上差到哪里去!只是:
“噗!”
“皇上!”好好的怎么又喷茶了!
李德全赶紧上来收拾,可眼睛绝对不经意的瞟过皇上仍旧抓在手里的折子后,连他也差点跌倒。不过实在装不住,扫向一边跪在地上七阿哥的眼神,还是瞬间让胤佑明白刚才皇阿玛喷茶的原因了。那张奏折的镶边是淡蓝色的。世人皆知,那是密调营的折子。恐怕在那里面,有人写得很是详细。
那个谢伯乐,第二天就让纯悫以‘护主不力’的情由狠抽了二十鞭子。本来是要抽二百的,可是临了听说风萨求了情,只抽二十,其余的用倒立来补。每天倒立四个时辰,再功夫高强的人也得头晕眼花、气血逆流。不过总比,二百鞭子挨下去伤筋动骨来得强!她,倒是心疼那个侍卫。
说实话,康熙很想放声大笑一下,有多少年没见到老七这么生龙活虎的一面了?若不是答应了风萨,真搓合这两个,任由胤佑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高兴!
只可惜,有言在前。而且:“纯悫嗯?”
策凌原本站在阿哥位的最后面,听到皇上唤纯悫,赶紧是出来跪在地上:“回皇阿玛的话,公主近日感染风寒,不宜君前侍奉,所以今日未敢来朝。”
这套鬼说词,肯定是纯悫教他的!
康熙也不拆穿,对于策凌这个女婿,他从来很是喜欢。只是这小两口的情路走得实在艰辛,自己实在是管不了了,交给风萨好了。“你们的妹妹病了,也不去瞧瞧?”
一句话,不管这些阿哥们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全部在朝会过后,回家换装,集体跑到老三胤祉家集合。带着礼物哗啦啦、华丽丽的赶往了纯悫公主府。
因白日里的礼仪事务实在繁琐,所以等到纯悫家门口时,已经是日暮黄昏了。
策凌是听到白日里皇上的吩咐的,本想提前来这边告在纯悫准备,却没成想,府门前根本没点红灯笼。而家奴们以‘公主吩咐,今日不见任何客’为由,挡在府门外。很没面子的这样接见了自己的大舅子小舅子。再然后,老三登场,家奴仍然是那句话,公主吩咐今天谁也不见。
回家听闻了风声,知道其中原委的众人,集体把鄙视的眼光扔向了站在队伍最后面的胤佑。这个老七,真是人不可貌相!原先还不明白皇阿玛干什么使这么多兄弟来看纯悫,原来竟是给胤佑壮胆子来了。也是,估计他来上九百遍,纯悫也不会给他开一次门的。
胤祉脑袋最是灵活,软的不行,立马来硬的,说是御旨吩咐来探视皇妹病情的。家奴听言,无法再挡,本想进去通报的。可是胤禩却觉得这些家奴的脸色有些不对,给老九使了个眼色。胤禟当场叫唤,让这些家奴全部呆在原处。然后一队人马华丽丽的穿堂过院,直入后宅。
今天的纯悫公主府真的很是不对!沿途一个奴才都看不到不说,后院那里还隐隐传来鼓乐声。胤佑耳朵尖,一下子就分辨出那琴声是若辉亡父的那架古筝的声音。以鹿筋为弦的古筝,可是极少见到的。此外,除了古筝的乐曲声,还夹杂了鼓点、响铃的声音。这乐调,激流越动、慷慨里又有众多柔媚在内。让人听了心脉就忍不住涌动,手脚齐动忍不住激舞一番。
“三哥,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听过?”胤琪小声问身边的胤祉。
胤祉摇头,自己也没有听过这样的曲子。不只他,其它众多阿哥也都没有听过。
转步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后花园外的影壁墙外。正想走进去,吓里面肯定在胡闹的纯悫和风萨一大跳。却没成想,一句话立马止住了这些人的脚步。
“你疯了!你怎么敢穿成这样跑出来!”
纯悫气急败坏的声音过后,是风萨那副凡事无所谓的不正经语态:“怕什么?这里不是宫女就是太监。再说了,我这衣服怎么了?是你亲手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