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般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很难不让人怀疑你跟这村子的异状有莫大的联系,我们又怎么敢放你走呢?”
风灵故作为难道,“你刚才一出手就是虫潮,要不是我们中间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岂不是顷刻间便能化为白骨,消失于天地,说起来,倒跟这村子的异状合上了。”
阮道陵辩道:“哪里能合上了?”
“我们入村所见,这村子里的人仿佛同时间蒸发了一般,未留半点痕迹,纵然武功再强的高手,恐怕也做不到这般吧?既非人力所为,岂不是正跟你的虫潮对上了?”
“你这也太牵强了,我这虫子顶多咬人,又不吃人,何况你见了虫子不打不赶的吗?你在看看村里那些屋子里的东西,有动乱的痕迹吗?”
“你那虫子那么多,一只咬一口也差不多了吧,再说,东西也可以是你事后打扫归位的,不足为信。”
“我说姑娘,我看你长得端端正正的,可别随便污蔑人啊!”
“那你为何不肯据实相告?”风灵追问。
“我告了呀,我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了。”阮道陵一摊手,话说得诚恳,语气却是爱信不信的样子。
“这还不是你的一面之词?”叶玄星反驳道。
“那我说啥都是一面之词,还问我干嘛?”阮道陵翻了个白眼。
上官清突然问:“你不肯说出与漠生客的关系,是因为他也善于控制虫潮,并且常常以此捕猎普通人,是吗?”
叶玄星早就想问那个漠生客是谁,但是顾及当前情景不好插嘴,这会儿听上官清提到,下意识猜测:“那是那个漠生客干的,你在帮他隐瞒?”
阮道陵简直无言以对,这一个个的,想的还挺多。
嘲讽道:“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亲眼见的啊?!”
“这里的没见过,倒是曾经在关外沙漠,见过漠生客操控虫潮吃人,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啃得只剩一具白骨,确实可怖。”
“呵!”阮道陵闻言,正想嘲讽,却突然反应过来,漠生客向来谨慎,用虫杀人从无遗漏,他那名声都是自己宣扬出去的,又久居关外,几乎没有什么武功高强的对手,唯一一次马失前蹄,就是面对初出茅庐的玉山君子叶听寒,以及岽山门的两个弟子,上官清和梁如是。
又暗自打量了一圈,心中分辨出了几人身份,忌惮更重,面上却不显,仍旧道:“不知道,没听过,许是哪个无耻贼人偷学了本门秘法,外逃作乱,跟我没关系。”
又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们不是赶路吗?这村子里的人跟你们也不认识吧?说到底这事儿跟你们、跟我都没关系,咱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把东西还我,各自散了,你们也别耽误正事,行吧?”
“这恐怕是不行了。”风灵指了指门外,道:“原本我们是赶路来着,可惜你的虫子咬死了我们的马,你恐怕得留下来抵债了。”
叶玄星和几个护卫这才想起来,门外的马好久没动静。
在他们进屋不久,那两匹马就在虫潮的包围下失控乱跑,可惜虫毒发作快,被咬后没跑多远,就连着马车翻倒在地。
活虫虽退,但是杀死的虫尸却没来得及处理,因为叶听寒用内力一波波推出去了,室内还好,室外却堆了厚厚一圈。
叶玄星看这边也问不出什么了,带着护卫们找了东西清理出一条宽敞的出路,跑到马车边查看。
除了马和车厢压死了一些虫子,马车内倒还干净。
几人将缰绳解了,把车翻过来,推到门外清理出的空地上。
马没了,大家也没准备走夜路,叶玄星领着护卫们顺便把这座屋子清理出来,准备暂居一夜。
阮道陵那边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他明显是知道点内情的样子,大家也没准备就这么把他放了,毕竟他会用毒,防不胜防,依旧将他点了穴道,风灵顺便收了控制虫子的戒指。
“为了安全着想,这些东西还是先交给我保管吧。”
“……”
阮道陵能怎么办呢,受制于人,还不是得先忍了。
他身上的穴道只能管几个时辰,大家又找来几根绳索将他捆了,这才准备忙活今天的晚食。
厨房太久没用,锅灶水缸都不干净,没敢用,内室的被褥也都发潮长霉了,倒是柴房里的柴还有不少。
搬到堂屋里生了火堆,烤了干粮吃了,照之前的排班轮流警戒值夜,准备就在一间屋子里凑活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