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知道。”沈辞摇摇头,“可能会失聪,可能会失明,要等他醒来之后才知晓了。”
一旁的秋言已经把小宝哄睡,走过来帮忙同沈辞一起把司空允的衣服换下,白玉身为女子,自然是不方便继续待在屋里。
她走到门外,望着夜色,渐渐出神。
吱呀~。
门被打开,沈辞走了出来,秋言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快步穿过,走到小院子一旁的墙角,把司空允换下来的衣裳,一把火烧掉。
“他的伤,能处理的,我都处理好了,现在就等着他醒过来看情况了,暂时退了热,但是也不知道他多久才能醒的来,而且他伤口裸露在外面的时间久,已经感染了,今晚上肯定会有反复发烧的情况。”沈辞认认真真的和白玉说道,“白玉,这人是司空允,传言中,他不是死了吗?”
果然,沈辞在上京的时候,因为他医术高超,经常被达官贵人请到府中诊治,能认识司空允也不奇怪。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玉把今天在山上是怎么碰到司空允的仔仔细细都说了出来。
“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是褚潇干的好事,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反倒是被自己人给害了,那他为什么不回到军队里面去?”秋言在一旁也是愤愤不平。
“说不定,害他的,就是军队里面的人。”毕竟军队里还是有很多褚潇的人,就算没有官职,但是耐不住成群结队的暗杀,沈辞说完之后看了白玉一眼,“等会儿吃了饭今夜我就在这里守着,万一司空允发热了我也能够及时的处理。”
“嗯,好。”白玉也没有和她谦让,两个男子大抵方便一些。
等到了第二日的时候,日头都高高挂着了,司空允都还没有醒转的模样,沈辞和白玉就有些着急了。
“三天,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天,如果这三天里他还是醒不过来的话,那就准备给他办后事吧。”
司空允会流落到这般境地,也是沈辞没能想到的,刚才他一个人在屋里给他换药的时候,别说前面,就连背后,都没有一块儿完整的好肉。
全都是伤痕,好在这些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有太阳穴的那一处和伤口的感染,最为危险。
他没有告诉白玉的是,司空允的模样,看起来起码在外待了一个月,胃部按下去还有一些未消化的,摸起来像是石块儿一样的。
“你先去休息会儿,这里我来替你一替。”沈辞的眼下已经青黑一片,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听到白玉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没有再推辞。
昨夜里他为了一直注意着司空允发热情况,连打盹儿都没有打,一直全神贯注的,比往常赶路都还要累。
沈辞回了自己的屋子,秋言带着小宝,白玉就上前推开了门。
屋里熏着艾草,床榻上,司空允浑身上下都缠着布带,只有一些浅的伤口就这么露在外面,上了药之后沈辞也没有去裹起来。
白玉走上前,先是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还是有些高,然后去打了水过来,拧干帕子帮忙降温。
擦了一遍身体之后,司空允的温度就稍稍降了下来。
扶桑国,就在巴蜀之地的不远处,司空允出征,征的就是南边儿,他受了伤走不远在这里出现其实也没有奇怪的。
好在他的命大,这么久以来他风餐露宿带着一身的伤都还挺了过来。
等他伤好了,白玉一定要和他约法三章,绝对不能让透露她在平安村的消息,不然,褚明朗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过,就算司空允这次被她们救了回来,那后面怎么活着回上京,都是一件麻烦事儿。
她正在思索间,慢慢的突然感觉到床上有了动静。
原来司空允又开始反复发起热来,浑身烧的通红,额头明明冒着汗嘴里却一个劲儿叫冷。
白玉赶紧去柜子里拿出一床新做的被子,把它盖到了司空允的身上,这才让他感觉好受了些。
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六月初,再过不久就是夏至了,谁还能盖得住这么厚的被子。
“冷,好冷。”就算是这样,没一会儿司空允又开始叫冷。
“怎么会这样?”白玉不解,只能用帕子擦去司空允额头的冷汗。
也许感觉到了头上的动静,司空允立即把她的手抓住,然后被子一掀,白玉就这么被他压在了身下。
“司空允!”她惊呼一声,帕子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另一只手虚虚的撑住司空允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