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的关怀到位了,便点点头。一旁的谢萱得?了示意,乖巧地扶着她离去。
待她领着谢萱和婢女?们离去,前厅里立即空了许多。
安静宽敞的屋子里只剩亦泠和谢衡之两人,一时无言,气氛也陡然冷了下来?。
谢衡之没?有继续追问亦泠。
赏赐堆了这么多,样样都?是指向男人精气的大补之物,他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
他只需要质问。
谢衡之一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扫视着琳琅满目的补品,最后回头看着亦泠。
“你就是这么堵住太后嘴的?”
亦泠忽然感觉似乎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虽说未经人事,又胸无墨水,可亦泠到底是纵览天下话本,哪儿能不知道男人也是极为看重自己名声的。
何?况还是谢衡之这等位高权重的人。
“当时我……”亦泠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道,“我只是说大人操劳,平日里——”
不等她红着脸解释完,谢衡之忽然捻起一颗大补丸,转过身来?,顺手塞进了亦泠嘴里。
动作虽有些突然,他的力?道却很?轻,像是给小孩喂食一般。
食指还停留在她温润细腻的唇上,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亦泠怔怔抬头,嘴巴还半张着,却听见他严词厉色的警告。
“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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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知道,自己今天还能全须全尾地好?好?活着,全赖谢衡之懒得?跟她计较。
不然这种损他男人名声的事情若是计较起来?,她的下场恐怕不比地牢里的人好?上多少。
不过亦泠向来?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既然谢衡之都?没?说什么,她自然不往心里去,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待在屋子里认真研读兵书筹划复仇。
如此一来?,这几日的谢府便格外安宁。
但谢府,住着当朝第一权臣,无数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都?于此处纵横交贯、牵丝扳藤,多少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这座府邸。
怎会有真正安宁的时候?
譬如此刻,一个布衣男子挑着扁担经过谢府,不露形色地张望几眼,便拐进了不远处的小径里。
待身影隐入暮色,他的步伐突然快了起来?,飞速地穿街走巷,最后行至一处荒芜庭院,朝草亭里一华服女?子躬身行礼。
“公主?,今日谢夫人依然没?有出过谢府。”
果然不出所?料。
钰安公主?一挥手,男子立刻退出草亭,静默地候在一旁。
她烦闷地来?回踱着步,眉头拧成了绳子,瞥见角落里的亦昀,心情越发烦躁。
偏偏亦昀浑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吊儿郎当地抄手靠着柱子,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哪儿薅来?的狗尾巴草,说起话来?更?是气人。
“我早就说了这法子行不通,那可是谢衡之的老?婆,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勾引人家?”
“现在好?了,她干脆连门都?不出了,更?没?辙了。”
听见他推脱责任,钰安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道:“她可是商亦泠!哪儿能被你那些小把?戏迷惑住?你当是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