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了?”
谢衡之仿佛没?听?见亦泠的?话,自顾自继续说道:“此番离京,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踏足大梁的?机会。”
这?么严重?
亦泠惊讶地问:“他?惹怒圣上了?”
谢衡之还是那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冥冥光下,他?一步步逼近亦泠,无形的?威压将其笼罩得严严实实。
“你要去送送他?吗?”
亦泠:“?”
即便谢衡之什么都?没?透露,可亦泠又不傻。
他?的?言外之意都?快写在眼睛里了,亦泠怎么会自掘坟墓。
“我送他?做什么?他?是什么身份值得谢夫人亲自送行?”
话音落下,亦泠明显感觉到?那股来自谢衡之的?威压消散了。
不过?他?的?神情依然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抱起双臂,偏过?头,目光轻轻落在亦泠脸上。
盯着她看了会儿,他?才噙起一抹明显的?笑,轻声道:“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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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似的?离开寝居后,亦泠没?能走几步,双腿就软得支撑不住。
幸好一旁的?婢女眼疾手快上来扶住了她。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亦泠没?说话,在婢女的?搀扶下坐到?了廊下的?鹅颈椅上,这?才摆摆手。
“我没?事。”她把茶壶交给婢女,又道,“水凉了,去换一壶热的?。”
婢女接过?茶壶,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亦泠却一动不动地坐着,待阵阵寒风刮得她彻底清醒,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活了两辈子,她所受的?惊吓都?比不上方才和谢衡之待在一块儿的?半刻钟。
眼下暂时脱离了险境,亦泠的?心绪逐渐平静,头脑也清晰了起来。
她还清晰地记得昨夜里谢衡之那冷漠的?神色,显然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曾和别的?男人海誓山盟。
且圣上也许了他?泼天的?富贵,只要他?把妻子嫁去胡拔。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一夜之间,却峰回路转。
她不仅不必嫁去胡拔,圣上还会下令将呼延祈逐出上京。
唯一的?可能……便是呼延祈做了什么惹怒了圣上!
一定是这?样。
亦泠的?双眼越来越亮,连身体也坐直了起来。
难怪谢衡之始终不愿意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必他?也恼怒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