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立刻上前两步打量亦泠,“夫人可还好?有伤着吗?”
“意外而已,我?没有伤着。”
亦泠淡淡地应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听着亦泠这平淡的语气?,锦葵恨不?得把自?己?的嘴长在亦泠脸上,迫不?及待就替她诉说起了宴会那一幕,大人是如何如何为亦泠挡刀的,听得曹嬷嬷感慨万千。
“大人可真是情深意重,处处都护着夫人啊。”
锦葵声音说小也不?小,曹嬷嬷更是刻意说些赞扬的话,前头?的亦泠和?谢衡之听得一清二楚。
谢衡之也就罢了,向?来没什么反应。
倒是亦泠听得耳朵都要红了,连忙打断她:“锦葵,你去东市给我?买些金钱酥回来。”
说完回过头?,却见谢衡之低头?瞥了她一眼。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却把亦泠的心虚挑得明明白白。
锦葵等人并不?知道,回程的时候谢衡之和?亦泠共乘一辆马车,却一句话都没说话。
几个?时辰的无言相本就够受罪了,亦泠全程都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现在曹嬷嬷左一句“情深意重”又?一个?“处处护着”,简直就是直愣愣地戳亦泠的肺管子。
她轻咳了声,硬着头?皮看向?谢衡之。
“你今日不?出去了?”
“嗯。”
说这话时,两人已经踏进了寝居。
谢衡之随手解开大氅,脱了外衫,里衣肩头?渗出一片红晕血迹。
大概是路途颠簸所致。
亦泠见状,耳根子又?红了一阵,不?敢再往谢衡之那边看。
等她磨磨蹭蹭好一会儿,终于想到点儿说辞打破沉默时,却见谢衡之已经去了床上。
“我?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亦泠却听出一股逐客令的味道。
她默了默,终是没作声,安静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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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居里不?招人待见,总不?能待在外头?。
于是亦泠自?个?儿去了东厢房里,至少?暖和?。
过一会儿,曹嬷嬷也拎着一壶姜茶进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给亦泠倒了一杯,不?动声色地打量亦泠的神?情。
先?前两人刚回府的时候曹嬷嬷便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如今谢衡之大白天地睡下了,平时更为懒惰的亦泠却来了东厢房,这更是不?合理。
只琢磨片刻,曹嬷嬷就问道:“夫人和?大人在水泽峰闹不?愉快了?”
如此明显吗?
亦泠立刻否认:“没有啊,好好地有什么不?愉快。”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