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怎么办呢?很显然?谢衡之笃定她想?跟那?个?胡拔人再续前缘,她又有嘴说?不清,难不成告诉谢衡之她根本不是商氏?
那?恐怕她确实不用去胡拔,而是要去道观让仙人们给?她施个?三天三夜的法。
强行冷静了许久,亦泠咬牙点?点?头。
“你、你若敢把我送去胡拔——”
谢衡之抬眉看向她,颇有几分好奇她能说?出什么。
可亦泠能说?出什么?她平静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想?出法子,如今忧心如焚,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便说?道:“我让你身败名裂!至少让全天下知道你不举!”
谢衡之:“……”
正巧这时,来催促谢衡之进宫的利春刚刚靠近门?口便听到这么一句怒吼,被吓得连退三步倒栽在地连滚带爬离开?了此处。
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这动静。
亦泠激动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谢衡之却依然?像个?局外人一样,眯眼看着她,只是紧抿起?了唇。
不是吧,这都威胁不到他?
亦泠正为谢衡之的厚颜无耻感到震撼,就听他说?道:“区区污名罢了,比起?圣上许的封王之利,算不得什么。”
说?完这句,谢衡之转头便走。
唯留亦泠四肢无力地坐在镜台前,满心绝望。
封王之利……
谢衡之这人靠着不择手段成为了大梁开?国以来晋升最快的状元,封王利益在前,他怎么抵挡得住诱惑?
偏偏还冠冕堂皇,想?把帽子扣在亦泠身上,让人觉得是亦泠自己?想?嫁,他倒像是在成人之美。
不行。
亦泠盯着铜镜,在紊乱的呼吸声中,心神震颤。
她绝不能去胡拔,她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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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甬道悠长寂静,地上的积雪和天色连做一片,仿佛看不到头。
谢衡之比来往的宫人走得慢,步伐悠悠,仿佛在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闲庭信步。
通往绥桐殿的路上必经云江长亭,谢衡之踏入时,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前头,似乎是在等?他。
谢衡之凝视半晌,快步走了上去。
“天这么冷,娘娘怎么站在这里??”
随即便躬身行礼。
沈舒方看着恭敬垂首的谢衡之,冷声道:“本宫可受不起?谢大人的礼。”
谢衡之神色未变:“尊卑有序,娘娘谬言了。”
看见谢衡之假装听不懂的模样,沈舒方越发来气。
她本就不喜欢谢衡之这个?人,觉得他配不上商亦泠的痴恋。今日回宫后得知太一宫之事,沈舒方更是觉得谢衡之这个?人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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