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还是第一个好看,又让我换下来。”
沈浪当场自闭。
其他人已经笑喷,除了荀朗。
他问:“棠意礼搬家了?”
沈浪:“是啊。”
沈浪靠近荀朗,在他旁边小声说,“她不知道你没走,她要知道你春节在北市,肯定折磨得就是你。”
“她为什么搬家?”
沈浪一愣,这才想起来,好问题啊!
大过年的,棠意礼为什么搬家?
“可能有钱烧的吧,她新房子可漂亮了,那装饰得,跟仙宫一样,连抱枕都是香的……”
沈浪眼中漾出少女心:“我也好想住在那……”
荀朗起身,外套搭在手臂上,大步往外走。
“怎么走了。”
沈浪在他身后,仍旧浑然不觉。
……
棠意礼收到荀朗短信的时候,她在美院的版室里,正在裁剪一块呢料。
这间教室,是她们平时用来打板制样衣的,棠意礼问高老师借了钥匙,最近都泡在这里。
偌大的房间,中间是一张一张的大桌子,靠墙的地方挂满半成品和布料,缺胳膊断腿的模特,随意倒在角落。
有种阴森的空荡感。
棠意礼看了眼手机,荀朗问她在哪。
棠意礼随手发了个定位,然后低头继续,粉块随着粗木尺,走出一条线,领口与肩膀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
棠意礼拿笔在旁边的本子上,做了一个标记。
荀朗过来的时候,大门开着,他看到的棠意礼,就那么站在长桌前,上半身俯在桌面,认真地画着什么,额间刚好落下一绺碎发,棠意礼抿唇,想了一下,添上一笔,才把头发别到耳后。
然后,棠意礼也察觉到什么,抬头,她的视线,从眼镜片的上方,直视过来。
一个春节过去,虽然还不至于产生什么变化,但两人都觉得对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阳光充满房间的每个角落,尘埃飞舞,棠意礼和荀朗的对视,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荀朗终于跋涉归来,他走到棠意礼身边,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
棠意礼去看,是个牛皮纸的食品袋,上面写着,白记年糕,南市老字号。
袋子的下面还有几行小字,都是白记年糕的店址,南市某某路某某号,根正苗红的本地产品。
从未走出过南市。
此刻,它就放在了棠意礼的面前。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想吃年糕。
“谢谢。”
棠意礼放下粉块和笔,拍拍手上的粉,从袋子里取了一块,白糯的年糕,滚着花生糖粉,入口又香又甜。
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