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从秦眠眠处打探,只听到了更为离谱的传言。
据说,全庄的人都知道那个故人将斐然殊先那啥再那啥,的事儿,只不过庄内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斐然殊被骗了身子,如秦眠眠,另一派认为斐然殊被骗了感情,如承影。难怪庄里连洗衣服的婆子瞧她的眼神都不对,就不晓得婆子是哪一派。
唉,造孽。她身为一个修道之人,果然不该长得这么美。红颜祸水。
不过这些人眼睛长着出气儿用的吗?故人号称二十八,她看起来顶多十八好吗?
妥妥不是同一人。
嗯。
啪嗒。
一声不大不小的动静。
如果不是一个人呆着太无聊的话,行歌是不会抬头的。
院中无名树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华服少年。
“少年,算命吗?”行歌道。
少年高挑起眉,“你不问我是谁?”
“不问你会打贫道吗?”行歌问。
“那倒不会。”少年答。
“那就不问。”行歌招了招手,要他下来。
少年噘着嘴嘟囔了句什么,拍了拍屁股一跃而下。
靠得近来,行歌才发现,这位少年生得粉雕玉琢清秀可爱,隐隐还有些眼熟。
“小公子气度不凡,非富即贵啊。”行歌道。
“哦?从哪里看出的?”少年微眯着眼,目中流淌着与外表不符的淡淡魅惑。
“从你腰间的盘龙玉佩。”行歌道。
“你倒坦白,我喜欢。”少年笑了起来,目中自是一派天真无邪。
“小公子爱笑,心底开心的事却不多。喜欢的东西多,握在手里的少。握在手里的东西也多,喜欢的却少。生而富贵,前路辉煌,却不知一生何求。”行歌望着少年,一番话先于意识,说了出来。
少年先是一怔,随即笑得前俯后仰。
“你这打扮得像个思春小姐的道姑倒是有趣,一本正经胡诌的本领也是一流!”
“严肃点,贫道算命呢。”行歌丝毫不受笑声影响。
“好好,你说本公子不知一生何求,还请仙姑指点一二?”少年忍笑道。
“皆因生活周遭太多纸醉金迷物欲横流,权利富贵皆是屏障,要想看清前路,还需持善修行,贫道看你根骨不错,灵修清明,又与我有缘,这样吧,这里有一宝物,可助你修行,只卖五百两,收现钱,不找零。”
行歌说着,掏出了怀中的南华经。
少年这下完全笑不出来了,他惊疑不定地望着行歌。
行歌也望着他,“四百八十两。”
“……”
行歌的眼睛威严地瞪了起来,“四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