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转过去。”
“不听话?不听就离开。”
为了能陪在妈妈身边,一众虫群面对旦尔塔的指令只能照搬,一个个把衬衣、半袖脱下来放在虫母卧室唯一的床上后,几个打着赤膊、暴露出美好肌肉线条的雄性虫族齐齐转身,只露着个后背像是罚站一般,冲着窗户站了一排。
见没有偷看的,旦尔塔才小心把怀里裹着浴巾的虫母,放在了堆着衣服的床铺上。
有些行为就像是根植在虫母身体深处的指令一般,哪怕从未尝试过,可当合适的氛围环境出现,这具身体就会自发性地执行——
赤身落在床上的青年像是一只过冬而开始储备物资的小仓鼠,他把沾染着雄性虫族信息素的衣服拢在自己身边,甚至无意识推开了旦尔塔想要帮助的手,只自顾自地忙碌着。
一件、两件、三件……
味道象征着冰川蔚海、幽深丛林、白日暖光、沙滩海洋……
不同的信息素叠加在一起,为筑巢期的虫母创造出了一个最具有安全感的氛围,他拢着虫翼,身体蜷缩在衣服堆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很快连头发丝都被严严实实地藏了进去。
像是缩进壳里的小乌龟。
半蹲在床边,围观这一幕的旦尔塔唇边是压不下去的弧度;而站成一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偷看的虫群们,则一个个嘴角抽动、竭力憋着不由自主露出的笑,眼底是满满的、扭曲的痴迷——
可爱可爱可爱好可爱!!!
妈妈简直可爱到要命!好想把妈妈抱起来揉在怀里!好想用衣服把妈妈都裹起来!
……可爱死了!
扯着衣服往里面藏着的妈妈,也太可爱了吧!
呜呜能抱着筑巢期的妈妈睡一觉,死都值了!!!
……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围观的阿舍尔直到把自己藏在里面,止不住的泪才稍有好转。
半晌的安静后,衣服堆被从外侧掀开一个小小的漏光口。
是旦尔塔。
祂很小心地,就像是在和某种畏光的小幼崽交流,连语气都轻柔得厉害,“妈妈感觉好点了吗?”
“嗯。”阿舍尔应声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旦尔塔:“妈妈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是啊,妈妈还想要什么?天上的海里的我都能给您捞回来!”
猛然间另一个脑袋凑了过来,是迦勒。
随即,其他几个罚站的脑袋也都凑了过来,完全拥挤在了衣服堆掀开了那点儿小缝隙前,把光挡了个结实。
藏在衣服堆里的虫母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前抚慰过他的信息素还流动在腹腔深处,偶尔的激动彰显着它们来自不同个体的差异。
尤其当沾满了虫群信息素的衣服筑成这个巢时,阿舍尔心理生理上的缺失被满足,原先弹跳的敏感情绪似乎也好了很多。
他在缝隙里缓缓摇头,只哑声道:“我想睡一会儿。”
之前和旦尔塔的超负荷运动,阿舍尔还没彻底缓过劲儿来,此刻有着信息素做安抚,或许他终于能够睡一个好觉了。
“那我们在这里陪您?”歌利亚问得小心。
“……都陪我吗?”
歌利亚:“如果您想要的话。”
阿舍尔抿唇,不可否认,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