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种离异带孩子的,人家不会认真——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陈铮声音很冷:“我只是提醒你,我妈已经起疑了,你最近最好回自己的住处。”
“知道了,谢谢。我会注意。你也是。”
陈铮没有挂断电话,赵予晴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这是气极的表现。
半晌后,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予晴只缓慢地说:“陈铮,我喜欢过以前的你,喜欢到愿意妥协一些事。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变成了我最恶心的样子。”
“你问我什么时候和别人在一起,你有资格问吗。”
不等他有所回答,赵予晴直接挂断通话,左手被江小嵩扣紧。身边的男生全程听得很清楚,也没有做任何打断的动作,只是沉静地望着她。
通话结束,赵予晴也没有放下手机,而是调出相机,身体在他怀里一转,将摄像头对准江小嵩的脸。
男生的身体精瘦,线条流畅优美,颈窝处有轻浅的牙印,平添色气,隔着摄像头,并不能体现他真实的质感。
在他越来越黏稠的目光当中,赵予晴将他完整地接纳。她现在更庆幸,那天去夜场,她找的人是江小嵩。换成别人,都没有现在的极限体验。
只要操作失误,他们的一切就会暴晒在阳光之下。
吸血鬼故事中,不死之人在面对唯一的天敌时,到底是惧怕死亡更多,还是为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沐浴阳光而感到欣喜呢。
赵予晴感觉自己心里某部分正在朝一个未知的方向沦陷,但她甘之如饴。
镜头里,江小嵩纵容地微笑,倾身吻住她。黑与白的背景下,只有他们相吻的唇是嫣红的。
画面在此定格,随后又被删除,如同蝴蝶飞过大海,寻不见一点踪迹。
赵予晴再去探望陈母时,她在医生的建议下恢复良好,走路不成问题。陈父也已经回到本市,陪她在医院解闷。
她敲门进来,公婆二人默契地停下对话,两双精明的眼睛钻研着儿媳的容色,瞬时间,几不可查的诡异从他们中间滑过,三人客套地寒暄。
赵予晴态度磊落,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话题闲聊着,直到离开前,她直截了当地跟陈母说:“妈,我最近有点忙,可能不会每天来看你。”
陈母愣了下,脸色多姿多彩的,最后在嘴角浓缩成复杂的弧度,“年底了,也是该忙了。正好我这也没什么事,不用每天过来。”
语气非常善解人意。
赵予晴主动说起:“不止学校的工作,我还签约了舜禹影视,平时在写剧本。”
陈母果然意外,这倒是她不知道的细节:“这样啊,不错,你大学就是学这个的。也能赚外快。自己找的吗?需不需要帮忙,我有个亲戚也是做编导的。”
赵予晴笑了笑:“不用麻烦,我朋友认识舜禹影视部的总监,帮我联系的。”
陈母若有所思,“但立垣那边还要多费心。学这么久,就差这一次考试。”
“您放心,我会盯紧他。”
赵予晴从衣架上拿过大衣,系上扣子,就听陈母又说,“予晴,你最近住在家里,还是住在立垣那边的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