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晴:“我想,应该没有。”
江小嵩笑了笑,“一路平安,赵老师。”
门被砰地关上,赵予晴几乎是立刻就踩下油门。
夜色幽深,一对红色的尾灯消失在江小嵩的眼睛里。
赵予晴驱车回到出租房时,陈立垣已经熟睡。
她换上睡衣,简单洗漱。
平日,她会在睡前看一会儿书,今天似乎是累极,关了台灯,缩在被窝里,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那男生的声音和模样。
辗转反侧几分钟后,她点开手机,点播一段白噪音,才勉强睡过去。
赵予晴自然一夜没有睡好,她做梦了。
梦到的却不是江小嵩到陈铮面前揭穿自己——她内心最不安的预想——而是,与他相遇那晚发生过的事。
睁开双眼后,胸口还在喘息,她望着天花板,感到切切实实的无语。
她在洗手间里镜子里看到一张略有憔悴的脸,但双眸又是雪亮的。她有些烦躁地找到遮瑕膏,试图遮盖眼下的黑眼圈。
赵予晴想,是不是内心深处,她还想试着做一次?这种念头只是闪过小火苗,立刻被她按灭。
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不要让自己沉迷其中。
她看了眼洗漱台上放置的婚戒,面无表情地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然而,和儿子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时,陈立垣却主动谈起江小嵩。
“他教得还可以,是比我厉害那么一点。”
陈立垣拿拇指和食指比划了头发丝那么大的距离。
赵予晴咬着全麦面包,心不在焉地回应:“那就好。”
“不过还是觉得他有点装。”
在赵予晴面前,陈立垣克制地把装后面的字省略了。
“是么。”
赵予晴不觉得江小嵩装,他在她面前,可是坦然极了,一点也不像同龄人。
也许是专业性质决定的,当医生的、在医院工作的,总是比会常人冷硬,人心一旦冷起来,很多事也不在乎了。
就比如陈铮,当赵予晴在新闻上看到哪个地方的人出了意外,她会一整天心情都不好,需要几天的时间疏解和遗忘,他则完全不放在心上,简洁评价一句生死有命。很难说是看透还是麻木。
陈立垣见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就不谈了,专心吃饭。
送完儿子上学,赵予晴开车上班,路程有点远,她开着音乐,中途被陈铮的电话打断。
是问昨天补课情况。
赵予晴问:“你怎么选这个学生来给立垣补课?”
“小嵩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