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说,当年戴映雪他们一家为了躲避高利贷的追债,直接托人把户籍销掉了,因此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们一家都是黑户。
而结婚是需要登记户口的,戴映雪没有户籍,得要先办理户口,才能登记结婚,录入身份信息。
“如果重新办理户口,那些人不就可以根据他们录入的信息找到他们吗?”曲之意道。
“对啊,”周晟笑着叹了口气:“所以我们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曲之意去看丁宴澄。
丁宴澄:“这个事儿不太好办。”
对于大多数来来说,高利贷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东西,因为当你还不上的时候,它会利滚利,让雪球越滚越大,你越够不着,内心的压力就越大。
而这笔债务,当时的戴家都偿还不起,就更不用说现在了。
曲之意问:“那要是一直没有解决的办法,不就要一直拖下去吗?”
“当然不会。”周晟一口否定。
周晟停下脚步,跑了这么久,他和丁宴澄都只是微微有些喘气,曲之意却是满头大汗,他弯下腰,双手拄着膝盖,艰难地呼吸。
丁宴澄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刚才问你就是想让你停下来休息一下,结果你倒好,逞强说还行。”
周晟也说:“这边海拔高,你平时肯定不怎么跑步,得慢着点来,感觉累也不要坐下,你就保持这个动作站会儿。”
“我,我没事”
曲之意咳了几声,脸颊跟脖子通红的,额头青筋看得也很清楚,有几滴汗顺着太阳穴滑落下来,丁宴澄抬手,帮他擦掉了。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好像就该是这样,周晟狐疑地多看了丁宴澄一眼,只是狐疑,没往深处想。
曲之意保持这样的动作大概两分钟,终于是缓过劲来,他抬头看周晟,问:“为什么不会?”
周晟一愣:“啊?”
曲之意努力平复呼吸:“刚才我们说到的那个,你说不会一直拖下去。”
周晟梗了半秒钟,反应过来了:“你说这个啊。”
“对。”
周晟先是笑,然后说:“对啊,肯定不会一直拖下去的,因为我是打算今年过年的时候,就向她求婚。”
“可是,不是不能领结婚证?”
“哞——”
身后传来牛群的叫声,晨风吹过,地上的青草像大海一样,随风卷起一层层浪,草尖扫过脚踝,痒痒的。
周晟双手叉腰,抬头望天:“在这个村子里呀,有一对老夫妻,就住在村门口那家,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