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慌乱得不行。
“好烫,苏苏,这是师父给你熬的白粥,他让我给你端过来。”
周南辰把粥放在破旧但擦得还算干净的桌子上,烫得通红的指尖不断摸耳朵。
刚刚只是他随口一问?
我晃神间,周南辰已经点着了煤油灯,他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粥,推给我:“苏苏,我师父对你好吧。”
他的眼神干净纯粹,一时之间我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
大米粥粘稠软糯,还冒着热气,家家户户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东西,陆深竟然舍得给我?
我知道陆深这是在提醒我,他可以轻易助我脱身,但也能随手碾死我。
我舀了一口米粥,咬着牙,恨恨道:“好!”
周南辰又像献宝一样,从小布袋里掏出用棕色油纸包着的江米条和芝麻酥。
“那是我对你好,还是我师父对你好?”
周南辰双手托着腮,眉眼都是笑。
“苏苏,你刚刚是真的在睡觉吗?我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听到?”
他的语气很温柔,让我摸不清他是不是在试探。
但是我的心还是像小鼓一样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但表面装得却很镇静:“应该是最近担惊受怕又太疲惫,我睡得很沉。南辰,还是你不相信我?”
周南辰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苏苏,我们以什么方式相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遇到了,不是吗?”
我心里想笑,我像个货物一样被他们卖来买去,在他眼里竟然可以这样轻描淡写。
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周南辰买了我,听说地窖里好多女孩,都被卖给了五六十岁的老男人,被折磨得血流了一床。
我低下头没说话,周南辰又来握我的手,安慰我:“苏苏,我只是担心你。刚刚我好像看到师父院子闪过一个白影,是你吗?”
我心漏跳一拍。
他、他看到了?
桌子底下,我的手都在抖,手心都是汗:“你是说我穿着这个,大半夜不睡觉四处晃荡?”
我的睡衣是浅蓝色碎花的确良的,怎么看也不是白色的吧。
周南辰的视线又落在一旁铺满稻草的矮小床铺上。
幸好我离开前,把薄薄的毯子随意地扑在了上面,看上去应该是被睡过的样子了吧。
果然。
周南辰眼里的疑惑淡了许多:“那应该是我看错了,这村里总有野狼出没,我怕你遇到危险。”
“野狼?”我吓得一激灵,扑进他怀里。
“苏苏,你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听到周南辰呼吸一滞,但我的双手还死死揽着他的腰,身子还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忍不住呢喃道。
“南辰,我好想你啊。”
周南辰身子绷得笔直,一动不敢动了。
我趁机双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隔着宽厚的胸膛都能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这才满意地收起嘴角的偷笑,抬起头,无辜清纯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而双手缠上他的脖子。
我贴近他耳旁,轻声说道:“南辰,我好想你,怎么办?”
周南辰猛然吞了一下口水,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苏苏,你不是来那个了吗?”
我柔软的小手若有若无地撩拨他的后脖颈:“第一天,量很少。你大半夜来找我,不也是想我了吗?”
周南辰眉色犹豫:“能行吗?”
我咬了咬滚烫的嘴唇,吻了下他的耳垂:“可是我好难受,快压不住了,南辰,我真的好想你。”
我的声音好委屈可怜,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周南辰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稻草床上,俯身下来。
他清澈明亮的瞳仁里,映着我羞红无比的小脸。
还有他眸底熊熊燃烧的欲望。
我害羞地闭上眼。
下一秒,沉稳有礼貌的叩门声响起。
“周南辰,你的被子落我那了!”
周南辰落在我脖颈上的吻,一下子就停住了。
我欲哭无泪,想提刀去杀了门外的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