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周南辰没再来看我,他的意思是在办婚礼前见面不好,这是山里的习俗,他从小在这长大,自然要听。
如果违背,两个人之间的婚姻就会很坎坷,甚至不会白头偕老。
所以,他是为了我俩好,其实他一直都很想我的,恨不得天天腻歪在一起才好。
瞧,他为了我们的未来忍得很辛苦呢。
我也和他演戏,装不知情,也装一副大度温柔的模样,还饱受思念之苦,眼含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其实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其实是吴双双闹小脾气了,他去哄小表妹了。
没有比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要娶别的姑娘,却无能无力更刀人的了吧。
果然,没过两天,吴双双就控制不住冲我来耀武扬威了。
只是这次她整个人容光焕发,皮肤白里透红,和之前的幽怨灰头土脸判若两人,一看就是被男人和爱情狠狠滋润了。
她一边给我沏茶,一边跟我道歉:“表嫂,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这几天我也反思了,既然陆医生不喜欢我,我也不勉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表嫂二字,让她喊得酸溜溜的。
她的茶我可不敢喝,只是端起来,轻轻吹了吹,又放下:“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吴双双脸色一尴尬:“表哥跟我说了,你和陆医生之前肯定是清白的,不过是误会而已。而且你看你在这也没什么亲人,不如就让我当你的伴娘呗?”
周南辰无缘无故为什么还要说这个,不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而且最奇怪的是,陆沈这几天也消失了,好几天都没回来,就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
我内心隐隐不安。
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我做了个深呼吸,将心中的忧思和疑虑压下:“你表哥也同意?”
吴双双眉间一喜:“嗯,表哥应下了,从小到大,他最疼我了,只要是我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帮我去摘。表嫂你不会不同意的对吧?”
哟,那张狂和炫耀的口吻和语气,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女人娇羞神情,好像她吴双双不是要做伴娘,而是当新娘呢。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如果我拒绝,以她骄纵恶毒的性子,不知道还要出什么后招。
所以我就先应了下来,大不了,到时候将计就计。
我不能因为任何一个变数,影响了我那晚的计划。
剩下的三天,我觉得很短,却又过得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好像都在煎熬和忐忑。
只是,陆深还没出现。
没有他阻拦我和周南辰的婚礼,按理说我是开心的,甚至是求之不得,可为什么我的心越来越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控。
三天后,我穿着大红喜袍,盖着红盖头,坐在周家给安排的房间里。
门外有两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守着,生怕我跑掉一般。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举办婚礼是在晚上。
流水席吃了整整一白天,我从早晨等到天黑,滴水未进,吴双双守在我一旁,也没吃,好像她比我还紧张。
“吉时到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吴双双扶起我:“表嫂,我们走吧。”
门开了,我被盖着红盖头,除了能看到自己的脚和方寸之地的石子路,其他再也看不到了。
像只牵线木偶一般,被吴双双搀扶着。
路怎么这么远。
突然,吴双双和前面的中年妇女说道:“李婶,新娘子要上厕所。”
啊?
我一愣。
旋即,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抵在我的小腹,我垂眸间,便看到那锋利的刀刃散发着寒光,分分钟能要了我的小命。
原来,这才是她这几天装柔顺乖巧,卑躬屈膝的目的啊。
只是为什么呢?
要李代桃僵还是要把我杀人灭口?
李婶声音有些着急:“新娘子能不能忍忍?”
匕首没入我薄薄的衣料,刺破我的皮肤,一阵锐痛,我禁不住一哆嗦:“我现在就得去,要不然就得尿裤子了。”
李婶停下脚步,无奈道:“那你得快点,今天来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别让新郎和人家等着急了。”
我低眉顺目:“好。”
李婶想一起跟着,却被吴双双给拦住了:“李婶,我陪着表嫂去就行了。你就在这给放风,今天人多眼杂,别人那乱七八糟的男人靠近厕所。”
村里的旱厕基本上院子里就一个,也不分男女。
李婶一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