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爹爹脑袋后边都是血,从树上掉下去,死掉了。
娘在哭,爷爷在哭,哥哥在哭!
呜呜,好阔怕!
她不要爹爹死!
“爹!”越想越害怕,珠珠咧开小嘴又哭了起来,两只小胖手紧紧捂着爹爹的后脑不肯撒开。
杨丽华心疼坏了,又见丈夫被闺女捂住了脸,就要抱回闺女。
可惜珠珠根本不撒手,松鼠抱着榛果一样,哭的越发厉害了。
她不要爹爹流血!
她要保护爹爹!
爹爹头上的黑气又多了,呜呜!
邰老爷子随后进来,就严严实实关了门,不让冷风吹进屋,抬眼一看这般也是莫名其妙。
珠珠虽然出生就傻,但一直很听话懂事啊,这还是第一次闹脾气。
倒是邰继祖被闺女抱在怀里,后脑被捂得紧紧,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方才突然折断的树干。
若是他没往前探身子,折断的就不是树干,而是……他的后脑!
老辈儿人都说孩子的眼睛和心特别干净,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尤其是灾祸。
难道闺女这次摔到头,不但清醒了,还有了神奇的本事?
他正迟疑不定的时候,邰永禄打开了布袋子给妹妹看新奇。
“妹妹,你看,这么多鸟蛋!冻得可结实了,要不要给你拿两个玩儿?”
珠珠哭的哽咽,突然看见颜色斑驳的鸟蛋就愣了一下。
杨丽华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抱回闺女,算是把丈夫解放了。
“珠珠,走啊,咱们去西屋炕上玩鸟蛋。热一热,兴许鸟蛋还能孵出小鸟呢。”
珠珠看看鸟蛋,又望望爹爹,一脸小奶膘都在纠结。
爹爹好像没流血,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那……玩会儿鸟蛋再来看爹爹?
就玩一小会儿……
这般,珠珠被抱进了西屋,邰永禄和邰永悦跟过去邀功献宝儿。
邰永安去帮二叔劈柴,一会儿二婶肯定要烧锅蒸蛋羹。
冻了一冬的鸟蛋,怎么可能孵出小鸟,肯定逃不过进肚子!
邰继祖见老爹在身边,就拉了他进东屋。
“爹,方才我们上山,出了点儿事。”
邰老爷子惊了一跳,仔细打量儿子,见他脖子上被划了几个血檩子,就问道,“你是不是摔到了?”
邰继祖点头,“我爬树掏鸟蛋,好像有什么突然飞过来,打折了树干,我掉下断崖了。幸好被崖边的小树拦了两道,又摔在了几丛榛子树上,才没伤到。”
他下意识摸摸后脑勺,又道,“我总觉得……那东西是奔着我的脑袋打来的。”
老爷子变了脸色,手里捏着黄铜烟袋杆儿,手背青筋暴起,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