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邰继祖就跟着邰三爷在房前屋后转悠,琢磨怎么扩建翻新院子。
邰继宗带着邰继业,还有帮忙的邰继财等人去寻工匠,张罗着定砖瓦之类。
而邰老爷子则带了大孙子永安,早早赶去县城衙门了。
祖孙俩紧走慢走,也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进城,没误了郑管家的约定。
其实,若是骑着疾风出来,肯定更轻松。
但疾风刚刚恢复,邰家人都舍不得它出力。
怎么也要等青草出来,让它吃一阵子,养的膘肥体壮再说啊!
郑管家一见到老爷子,就赶紧上前行礼,笑道,“老爷子,是我照顾不周。一时忙乱,忘了老爷子家里没有车马,应该派人去接的。”
邰老爷子赶紧摆手,“郑管家太客气了,这次过来,已经是给你添麻烦了,可不好再多事了。”
两人客气几句,郑管家就带着老爷子通过府衙的一个小侧门走了进去。
泰安县贫瘠,人口少,事情也少。自然府衙上下的差事都清闲,监牢这边更是多久不见一个人影儿。
这次,突然送进来三个拐子,算起来都是大手笔了。
一个牢头儿带着两个差役,正守在监牢门口,喝茶吹牛。
郑管家早就打通关节了,拎着食盒上前同他们寒暄说笑,邰老爷子也就顺利进去见见那三个拐子了。
监牢里多年无人打扫,越往里面走,越是恶臭扑鼻。
邰永安扯着袖子,严严实实捂住鼻子,老爷子却是面不改色。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三个拐子被伤的厉害,即便有大夫诊治,也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点金疮药,随便用布条子缠起罢了。
这会儿,那个瘦子和大痦子已经烧的脸色通红,不省人事了。
倒是那个领头的胖子很是顽强,也许是他折了骨头,皮肉伤轻一些的关系。
听到脚步声,原本半眯着眼睛的胖子立刻就醒了过来,见到老爷子就变了脸色。
老爷子蹲身,隔着手臂粗的木栅栏,仔细打量了胖子几眼,问道,“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胖子不吭声,但眼神却更怨毒了。
邰永安年少气盛,怎么能容许外人这么瞪爷爷,更何况还是掳走妹妹的拐子。
他直接从木砸烂中间的空隙,把腿伸了进去,咣咣踢了胖子好几脚。
胖子惨叫,疼的死去活来,恨的咬牙切齿,但到底不敢再逞凶。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孙儿把脚收回来。
“他们已经是必死的人了,倒也不必再作践。你是男儿,这点儿胸怀要有。但他们若是故意找不自在,那就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