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这个宝贝疙瘩,自然是跟在爷爷身边听热闹了。
村人们听说老爷子早晨出去了,就追问道,“六伯,可查出哪里来的贼人了?实在是厉害,若不是您老人家事先察觉了,怕是真着道了!”
邰老爷子半真半假应着,“应该是县城来的贼,本事确实了得。我也是偶尔发现一点儿不对劲,怕是贼人来家里踩点儿,所以留了一手,否则真是惨了!
“但大伙儿也别害怕,这贼人昨晚受了重伤,没有几月根本养不好!”
众人昨晚也算大展身手了,哪里肯说害怕啊,纷纷嚷着。
“我们才不怕呢,他敢再来,就彻底把小命留下!”
“就是,欺负谁不好,居然敢欺负咱们邰家人,让他知道一下厉害!”
“说不定昨晚就伤重,死在哪里了呢!”
邰三爷听得笑眯眯,也不拦着众人吹牛。
居家过日子,就得有点儿血性,不能太软弱好欺负了。
否则同相邻村子有点儿利益纷争,真是容易让人家踩在脚底下。
别的不说,去年天旱,田里需要水,上游村子把水道拦截了。
他当时带了几十汉子,扛着锄头柴刀就去了,生生分回半条水道,保了村里五分收成。
这五分收成,也是邰家所有人活命的根本。
若是当时没挣回来,怕是村里又要饿死不少人……
老爷子一边吧嗒着空烟袋锅儿,一边哄着孙女玩耍,眼见孙女小脸儿上带笑,并不关注家里人的脑袋,他就稍稍放了心。
估计这次祸患过去了!
谁也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有危险降临,但也不能因此就不过日子了。
若是以前,他怕是要愁的睡不着。
如今有了宝贝孙女,他心里终于踏实了三分!
冬日寡淡的日头升到头顶的时候,饭菜终于整治好了。
房梁上挂着的兔子肉,摘下来炖了土豆白菜。
城里买回的猪肉,炖了大锅的干菜。
高粱米粥熬的粘稠,还有大盘的炒咸菜疙瘩。
这在富贵人家眼里,简直寒酸的可以。
但所有族人却看的满眼放光,一个劲儿的说太破费了。
邰三爷更是点着大伙儿的脑袋嘱咐,“你们六叔可不是小气的,但凡有事从来没亏待你们。你们都记心里,以后多帮忙。”
“三伯放心吧!我们记着呢!”
“就是,有事六叔喊一声,我们保管都来。”
“就是冲着这些肉,我们也绝对跑在前边!”
众人哈哈笑,赶紧挽了袖子,开始端碗分酒。
这样的场合,别说小孩子,就是女人们都没有上桌儿的资格。
但珠珠绝对是个例外,不但坐在爷爷身边,碗里还放了两只兔子腿儿,把邰家小公主的优待拿捏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