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循誓要演下去?,好叫他卸下心防,试探出自己想要的情报。姜循扶住他,轻声:“不够。我没看到你身上的伤。阿鹭,这里冷,我们去?里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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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坑蒙拐骗,将?江鹭拐去?了自己的床榻上。
她?此时不敢再小看一个醉鬼,便打出十分精神,十二分的柔情,来关照他,好让他舒服一些。
她?殷勤地为他卸发冠,帮他揉额,缓解他醉酒的头疼;她?手指在他发间穿梭,轻轻观察他的神色。他眉目僵硬中稍微舒展,她?便更用心一分。
姜循不信芙蓉帐鸳鸯魂拢不住江鹭。
可她?碰到他的衣襟腰带上,却也生出三分心猿意?马。
姜循轻声:“阿鹭,我帮你上药,你别乱动,别抗拒。”
许是?他真的因伤痛而疲惫,他苍白?着脸闭着眼?,神智昏昏,并未如往日那样言辞抗拒。姜循俯下身,本专注扒衣,到底手指渐渐发抖,微有?汗湿。
她?看到他半靠在床榻上,乌发贴颊,两道血痕从脸颊延伸到颈下。郎君秀颈又藏在层叠衣物下……这贵族郎君的衣物,委实太多了。
帐内生热,姜循手抖得更厉害。
他的衣领与衣带松散开,层叠纱布包裹着伤处。他自己收拾得已经齐整,不需要姜循做什么,姜循偏凑过去?,拿新的纱布给他包扎。
她?眼?睛盯着他那玉石一般的身体。姜循一径低着头,心乱无比时,忽而抬头,撞上他冰玉石一样的眼?睛。姜循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但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迷离。
江鹭轻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姜循:……好?
她?低头看自己轻轻贴着他腰的一只手,揉在他颈侧的另一只手。可姜循毕竟皮厚,她?面不改色:“因为你是?我的人啊。”
醉酒的江鹭竟然?记得些事,他说:“不是?。”
姜循妥协:“那你是?我想要的人。”
她?以为自己哄好了他,继续低头觊觎他,谁知片刻后,姜循听到江鹭极低的声音:“你确定,我就是?你想要的人吗?”
帐外烛火在这时晃了一下,流离的光落到姜循面上。她?失魂般地抬起头,看到那半躺着的江鹭,仍望着她?。
他如今好像不易受她?的言语蛊惑。
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不信。
他质疑着她?,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偏语气又是?沉静的,不含责备没有?暗示。他像是?只是?在问她?,又像是?……无意?识地勾着她?。
姜循手指勾在他松散的衣带上,她?散落的发丝,俯在二人身上。
她?坐于床榻边,怔怔然?看他,见他就那样没什么神色的,再次问了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他眼?睛幽静。
在他这样的眼?神下,姜循忽然?侧过头,忽然?觉得狼狈尴尬,说不出谎言。
她?微微发抖,双肩轻颤,背过身不看他。姜循强笑:“我继续帮你上药。你伤得不轻。”
他确实伤得不轻,以致意?识低迷,半醉不醉,躺在姜循的床榻上,朦朦胧胧意?识不到不妥。她?躲过他眼?神继续照顾他,他恍惚中,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她?温温柔柔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可他又明确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寄托他情爱的人早已不要他了。
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妄,不知哪个真哪个假。阿宁明明在身边,为什么他心里那么难过,觉得阿宁已经不要他了。她?柔情蜜意?,哄人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出来,将?他抚慰得周身舒畅,如睡在日光下——
“阿鹭,痛不痛,我帮你吹一吹。”
“阿鹭,别伤心。你已经赢了太子了。”
“阿鹭,你真厉害,你是?我见过最英勇的郎君。我被你折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