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听见声音来给哥哥开门。”
刘珍珠听见陈默来回拉门插的声音,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呲哒西屋兄妹的机会,“大白天的,这还学会插门了,他哥一出门,她就把门插上了,听她哥回来,她才打开。娘,你说她这是防着谁呢?这屁大点的孩子浑身长满了心眼儿,这才两岁,等以后还得了?不得把我们都拿去卖了?”
老太太的声音从东屋传来,“以后在家不许锁门!再锁门就把西屋的门给你们卸了!”
“知道了,奶。”陈永峰答应完,直接把门关上了,外面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低了些,被门阻隔在另外一个世界。
屋外的婆媳俩,自然是看见陈永峰拿着木块跟斧子进屋的,但只要他拿的不是吃的,她们都是不在意的。
陈永峰拿斧子进来,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那把瑞士军刀打掩护。
他把木料摆在炕上,自己迫不及待地上了炕,躲在炕稍,离那些被子褥子远远的,不然等一下,纷飞的木头碎屑很难打扫,如果打扫不干净,晚上睡觉容易扎到妹妹。
趁着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他赶紧开工。
陈默就在一边自己默默地玩,天气突然阴了下来,她从窗户最上端没有结冰窗花的地方看出去,天空好像盖上了一层厚棉被。
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厚厚的云层压迫下来,有安全感,与哥哥一起呆在炕上,哥哥给她雕刻玩具,她陪在哥哥身边。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第62章马上弹尽粮绝
那小小的瑞士军刀确实很好用,在雕刻的过程中,刀上面陈年的锈迹一点点地消失,刀变得更干净更亮了。
陈永峰用起来得心应手,小小的嘎拉卡在他的手中慢慢地成型。
——
明天就是阳历年了,今天陈永峰格外地忙碌,连陈默都干了好些的活儿。
陈永峰的手上是他拆洗好的父亲的被子,此刻刚刚干透,他正在把被子重新行(hang二声,把被套跟棉花用针线缝起来)上被面。
他们兄妹的被褥已经拆洗过了,没干的时候,他们盖的是陈建国的被褥。因为再没有多余的被褥,所以拆洗的时候要趁着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不然就没有被褥盖了。
今晚是爸爸回家的日子,得赶紧把被子整理好。
陈默看着哥哥低头做着针线活,这种活计本来是女人在做的,男人很少穿针引线的。
但是在这个家,这些活不可能找大丫三丫帮忙,她们不使坏把这些被褥里面放些别的东西就不错了。
二丫她虽然看起来对西屋没什么敌意,但是她本来就要拆洗东屋跟东里屋所有人的被褥跟衣服了,陈永峰也实在无法跟她开口。
刘珍珠或者陈老太太?那更是算了吧。
所以陈永峰在这种环境中,被逼得连针线活都已经很熟练了。
这个十岁的小男孩,熟练地把被面铺平在炕上,把棉花被放上去,然后在棉花上面放上另一个小一点的被面,之后把下面被面的边角折好,完美地包裹住棉花与上面的小被面,之后用棉线一针针缝好。
“哥,其实被被不脏。”有她在,这些被褥干净得很。
“是,哥也发现了,洗的时候很好洗,随便搓两下就干净了。但是明天不是阳历年了嘛,以前咱妈还在的时候,阳历年她都会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陈永峰干着针线活,一边跟陈默讲着回忆里面的母亲。
“咱妈是个干净人。”
“对,咱妈可爱干净了,家里要立立正正的。”陈永峰想在妹妹的心里,留下跟他一样的,对妈妈美好的记忆。
西屋的地面上,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防止起灰泼的水还没有干透,窗台上更是一尘不染,是刚刚陈默一点点擦出来的,连炕席她都爬着,一点点地擦干净,陈永峰以为她是觉得好玩跟着玩,没想到她干完的活,还挺干净,竟然不用他重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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