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雨那天晚上过后,天气预报上画着一排小乌云。
接连着好几天都是半阴不晴的状态。
池雾每天去上课都不得不打着伞,想把那把黑色雨伞还给沈盛屹,但一直都没有再见到他。
北方的夏秋是多雨季,尤其是这段时间。
地面潮湿的几乎就没干过,好处是气温也跟着降下来不少,糟糕的是湿的要命,宿舍一片潮,地面也湿,走路容易弄脏裤腿。
池雾为了方便,这几天穿的几乎都是只过膝盖下一点的裙子,每天教室食堂宿舍跑。
没课的时候就去图书馆刷四级题。
这学期就能考四级了,她要争取一次过,下次就能考上六级。
这场雨一直下到周三凌晨。
后半夜又下完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天亮总算放晴。
太阳慢悠悠爬了出来,窗外的几只麻雀扑棱着小灰翅膀敲打着窗户,叽叽喳喳叫。
清早六点,给军训生的号角音一响,叫醒了有课没课的所有学生。
只片刻,楼道里就慢慢响起细碎的抱怨声,加上走路的动静,踢踢踏踏的闹得人心烦。
不多时,有人打开门朝楼道里骂了几声——
“大早晨的吵什么吵,嘴憋不住话可以捐了,不知道有人还在睡觉啊?!”
“砰”的一声关上门。
没睡醒的学姐躁的出奇,又凶,堪比福音,成效百分百。
动静立刻小了下来。
o宿舍里也嘟囔了几句,新生军训苦的哪是她们,分明是被迫一起跟着早起的倒霉催学姐,扯起被子蒙住脑袋,翻身又继续睡。
七点多快八点,才算真醒了过来。
一阵马桶抽水声,秦素然伸着懒腰从卫生间回来,走到阳台边打开窗户。
树叶沙沙,清凉气吹进来。
“晴天啦,好凉快啊!”她舒服的感叹了一声。
陈漫丽咬着牙刷把她往后拎了一把,含糊道,“你得了啊,感冒好不容易见起色了,少作死。”
“嘿嘿,哪有那么脆弱。”
秦素然这次的病是肺炎性感冒,烧反反复复,都几天了病还没好利落。
被舍友一扒拉,踉跄几步就跟只鸟儿似的被拎着栽到椅子上坐下,陈漫丽嫌弃道,“是,你不脆弱。”
“哎呀,讨厌死了!”
秦素然含怒嗔了舍友一眼,转而看向床上的池雾转而双手合十,露出一个撒娇的表情。
“雾宝,还是要拜托你,新生的班可能还得麻烦你帮我一下,等我病好了一定请你吃饭。”
“嗯?”半梦半醒的池雾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呆,柔顺乌黑的头凌乱,披在肩上。
闻言按了按脑袋,迷糊的轻哼了声。
这几天下雨,军训中途叫停了好几次,都没见到那人。
但自那天雨夜,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入梦。
乱七八糟的梦境随着人的清醒变得不太连贯,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头绪。
池雾半晌过后才回神过来舍友跟自己说话的内容。
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不清醒时有点与平时沉静不符的呆,“啊,不麻烦,不用。”
她们宿舍几人的关系向来和谐,人都很好。
从大一报到那天刚见面就相处的不错,从来没生过争执,放假过节什么的偶尔还要当借口一块儿聚餐happy。
而且导助的任务根本不重。
不过是白天抽空去操场转几趟,看看自己负责的班里的学生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或中暑的。
晚上的话偶尔要看一下晚自习。
新生军训期间的晚上又大多有晚训,只有天气不好才会改成上晚自习。
唯一苦的地方可能就是热。
北方的夏天余韵也难捱,早晚可能好一点,哪怕到了九月底也热的离谱,估计得十月下旬才能凉下来。
但这对池雾来说完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