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失望攒的够多了,如今,又不去想着那些个白日做梦的好事了。
他冷清清的说:“小茶,你怎么就会信那老皇帝的说辞呢?蟾毒要是有解药也在他手里啊。什么鲛珠不鲛珠的,这都是无稽之谈,世上哪里会有鲛人又哪里会有鲛珠呢?”
鲛珠?呵,也就那老皇帝会唬人了,这东西话本子里都鲜少被描写,还真就被他说的出口。不想给解药就不给呗,反正,给了自己又能怎么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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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上说着无所谓了,可心里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眼前再好玩再稀奇的东西都不再勾起他的兴趣,他把东西攥在手心里,陡然间兴致缺缺。
“成了,别提这些不快乐的事情了。”他回头看着一脸颓败的小茶,硬生生的给她扯出了一张难看的笑脸。
“你放心,好死不如赖活,我总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小茶看着他欲言又止,虽然她可以与他亲如手足,无话不谈,这都是他给她的特权,可终究自己的身份不能太过牵涉他的决定。
她想,倘若,要是能早日寻到鲛珠就好了。
大家,都皆大欢喜了。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沈胥,你们认识认识的哈,打今儿起算我的朋友了。”来给那冷面伤残人士复诊的沈胥莫名其妙就被谢文文突如其来的拉过去介绍起来。这一次,他是做的自己原本的打扮,不再是一个老年人的模样。
变回自己原本模样的他,可能是脸部的伪装得久了,有些过分的苍白。人也长得周正,模样也俊俏,就是爱皱眉,对谁都是一脸严肃,和他爹一样,看起来就是个严苛的人。
而刘小天当仁不让的踩上了他的痛脚。
“沈小兄弟,你爹呢?”
提到爹,沈胥又是一头黑线,脸色都肉眼可见的黑下来了。毕竟只有谢文文知道,他和他所谓的爹是同一个人。
谁喜欢被人追着问自己压根不存在的爹。
谢文文眼瞅着刘小天在人暴怒的边缘反复横跳,赶紧替沈胥解释,不然这人又得飙。
“哦哦哦,沈大夫回老家了,从今以后,就是沈兄弟子承父业了。”
被这么一通解释,刘小天才暂时打住了追问他爹的消息。
对于沈胥,他十分的欣赏,又因为几次三番的到他家看诊,因此格外感激。好几次来的时候值饭点,都留了人吃饭,菜色也因为他比起以往精致了不少,看的谢文文瞠目结舌,对此,恨不得希望沈胥日日都过来一遭,也方便他吃上几口好的,不然,每日的酸菜拌饭他已经要食不知味了。
晡时的时候,谢文文看见刘小天在院子里和稀泥,旁边是一袋已经拆了半袋的石灰粉。
“你干什么?”
刘小天正忙碌着手里的活计,又是和稀泥又是掺水的。
“我加高一下墙,成天的有人掉进来,我这都快成收留所了。”他语气里带着一股埋怨,原本还萧条的院子人气日益增多,可自己却比往时更加劳累,知道的他是个东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家的管家呢。
谢文文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欣赏着人的勤奋。
刘小天似乎是个技艺全能的人才,不仅会卖房、种地、还会做饭洗衣,现在居然又会糊墙?这样的人才应该去工部的,还能节省开支。
但他的理由叫谢文文无语至极。
他瞅着刘小天和稀泥,心里十分质疑这团泥巴糊上墙真的筑得起来么?
“小天呐,你不快点,泥巴都干了。”
谢文文还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声,刘小天却是叉着腰瞥着无所事事的人。
“你就单看着?”
面对刘小天指责性的话,谢文文用扇子挡住自己那张无辜的脸,呵呵的笑。
“唉。像我这样矜贵的少爷,如何能干这样粗糙的活呢?伤手。”他的确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人,只有来了这里才开始撸起袖子干,以前无论是在家还是在游京的时候,这活他见都没见过。
这话说的是实在话,可听在刘小天耳朵里就是他想撇清自己,不用干活的理由。
“你矜贵,你矜贵我就得一个人干!你看着!”刘小天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掏了把泥巴就砸过去,这次没有失手,稳稳的砸在谢文文那白净得一尘不染二看移不开眼的外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