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办了坏事,戒忘有些不知所措,他本来就已经够麻烦大家的了,家仇也是在大家的帮助下才这么快的解决,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害的大家无功而返,他以后又何颜面继续留在大家身边,同行游历。
“那怎么办?”戒忘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的事件变得更加棘手,从原本的主动变为了被动,是而他开始着急又觉得愧疚。
如今还能怎么办呢,原先的计策只得重新推翻,重新计议了。
看出戒忘的自责,谢文文宽慰他:“无事,他的目标应该只是小茶。”不管那书生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本事,根据以往的案件来看,他们也只是对女子下手,从不再多添一桩罪证,是而,他们顶多了就是防备着他们,却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只是难保小茶的安危了。
听到他说他们的目的只是小茶,戒忘苦笑,这还叫无事?小茶的事情怎么能是无事?就是因为牵涉了小茶,才叫他更为苦恼。
“我太大意了。”分明走之前谢文文就交代了他万事小心,他却还是大意了,如果他能更加谨慎小心些,是不是就不会让原本的计划变得一筹莫展?
的确,如今原本的计策算是没用处了,可也不代表就当真陷入了死胡同,无路可走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然叫人现了他们的存在,那么就不必躲躲藏藏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只需要一个藏起来就好了。
“既然已经被人现了,那便不再隐藏我们的目的。”
看谢文文说的如此笃定,似乎是已经想出了更好的办法,几人跃跃欲试。
“说说看。”
谢文文跟着安排他们的任务。
“戒忘,既然你已经露了面,那你便高调的去各家各户打听歹徒劫人的消息,叫他们看见,知道我们已经在查他。”戒忘的存在已经引起了幕后之人的怀疑,既然已然暴露出来,那便不需要再躲着,叫人藏的更深。
如此,便可正大光明的出现,不管以什么身份,只要透露出去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宝庆少女失踪一案就可。
让他们忌惮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也同时叫他们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若是不死心就一定会乱了先前的秩序继续祸害当地的百姓,可就是如此,也才好露出马脚,叫他们顺藤摸瓜。
众人不知此法可否可行,但估摸着谢文文的主意能能用上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郑重其事了。
“然后呢?这样我们还怎么引他们出现?”他们最怕的是,一旦暴露,而幕后之人就会藏得更深,这样的话,以后无论他们怎么行事只会更加艰难。
谢文文轻笑,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之态。
“他都已经知道我们已经在查他了,你觉得他还能不有所行动?”
所谓狗急了跳墙,其实放在谁身上都是实用的。
本来就做贼心虚的他们,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之前不是没人查,只是查出不来罢了,如果再多一些人追着他们不放,屡屡在现他们的边缘的徘徊,他们也会着急。
“他们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无人查到他们,可我们要是逐渐接近目标,他们必然担心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会将他们一锅端了,是而,戒忘你要在明面上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们要另寻他路。”
谢文文说的太过自信,叫几人无法相信,这将来的一切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展,要是中间哪一步出现了差错,对他们来说都是功亏一篑,还可能会让下一个受害者提前受害。
但如今,更好的办法暂时也没有,谢文文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他们又得如何另寻他路?
或许是猜到了他们不会信服自己所言的可靠性,谢文文问白行云:“早上的时候交代你们去打听进城的车队,打听的怎么样了?”
沈胥把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纸递给谢文文,“我将打听来的消息都罗列了一个名单,你看看。”
谢文文展开看过,跟他预料的差不多,单从这些车队上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也不代表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也不会有谁会把自己是凶手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那一日与掌柜的交谈中让他灵光一现,歹人动手的动机不纯,且毫无规律可言,但却间接的动手,并没有因为任何不可抗力的因素而停止,而这些进城的车队,也不见得有什么规律,再加上,失踪的那些个少女们一定是在作案后就及时被运出了城,所以才让官府的人查无可查,而他们要把一个大活人运出去,可不容易,至少得有能藏人的工具,而这些车队,就很显然的在可疑的范围之内。
“那可能就还得麻烦你们继续按照名单上的队伍再深入调查一番,人数太庞大的队伍可以直接略过,既然是来为非作歹的,自然不会太显眼。”
像那些个人到十个人以内的车队最可疑,有人动手,有人盯梢,有人开路,有人断后,只有这样完整的体系才会叫他们次次都轻而易举的得手,还利落的扫干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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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们都明白。”
沈胥点头接过来纸张,看着上面自己做过的记录,心里大致有了勘察的方向。
看着一屋子沉默的人,谢文文撑着脑袋想,今日,倒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那个书生就是他们引出来的第一条鱼。
“那书生得去查查。”
想要查还不容易,对于这人海茫茫来说,查人就去人最多的地方,依照谢文文的判断来看,那书生也并非是宝庆当地人,既然不是当地人,那么就好办多了,就如今的宝庆来说,查一个陌生人比一个熟人更容易。
几人说干便开始干起来,分工明确,谁都不能闲着。
谢文文一有时间还是跑去跟掌柜的套套话,久而久之的,掌柜的也听出了谢文文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思。
他看着谢文文,少年脸庞上还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与天真,纯然不像是个跑江湖的人。
但是吧,跟他套起话来却显得那么的老道,分析起来也有理有据,年纪不大心却大。
他直言不讳的挑明他的目的:“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是要来管我们宝庆的事?”
虽然说有人能管宝庆的事,他们该高兴的,可是他们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几个年轻人身上,如今就是官府都不管的事情,这几个年轻人能管出什么名堂来呢,莫不是要借此事给自己熬资历,把他人性命当做代价,这样的人,他们宝庆可要不起。
但见谢文文不卑不亢握拳道:“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嘛。”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文文眼里带着一股坚不可摧的信念,眼神炯炯有神,熠熠生辉,这样的干劲倒是叫掌柜的再也说不出疑心的话来。
难得的是他们心中保持了一份纯粹,不胆小怕事,敢于挑战,像这样的事情都敢无畏的掺和进去,该说他们是年少无知太过轻狂还是该夸赞他们的纯善勇敢?
这世间啊,老道的人都惯于用利益衡量每一件事的可行性,可也只有这些初出茅庐的少年们会真把惩恶扬善,行侠仗义的口号当做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