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扭了扭头,抬眼看去湖边上似乎有不少的房舍,那些房舍一片漆黑,唯有一处院落里还点着一盏灯,灯有些暗,但是在风中摇曳着,仿佛是一个引导她前去的方向。
她咬了咬唇,用了自己最后一些力气,往湖边游去。。。。。。
容辞坐在禅房静坐,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衣长袍,手边还放着一盏茶水,茶烟袅袅,似有云烟。
他闭上眼的时候,似是听到了水声,莲丛摇晃,水面晃动,有水声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晃来晃去,扰了他的清静,让他没办法静下心来。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还是他住了多年的屋子,简单安静,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面上,偶尔有虫鸟声传来。
此时外殿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此地却安静异常,静得仿佛能听见后院湖里潺潺的流水声。
他闭上眼的时候,又是看到了湖面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如此反复睁眼闭眼几次,弄得他有些静不下心来,只得穿上鞋子往后院走去。
这一片地方已经差不多到了云中寺的边缘了,再往前一些,便有厚厚的围墙拦着,流水往前便是一片流向后山的小瀑布,水里还设了铁网拦截。
他的院子临着湖,出了屋子便能看到水波晃动的湖面,湖里种着不少的莲花,这会儿已经有一些新鲜的莲叶舒展开了,俏立在水中,安静地沐浴着月光。
风吹来时它微微摇曳舒展,仿佛在吸收月光成长的妖莲。
湖面上的水仍旧不急不缓,他抬眼朝着水面上看去,却见水里冒出一个脑袋,仿佛是一个人,她慢慢地从湖面上游来,越来越近,到了湖边上的时候,颤巍巍地爬起来,似乎是想要上岸。
她身上湿漉漉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掉,皎洁的月光落在她头发半遮掩的脸上,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唇还不停地哆嗦。
身形摇摇晃晃的,几乎是在强撑着。
她伸手拨开了一些头发,借着月光,容辞认出了那张脸来,瞳孔微缩,惊咦出声:“谢姑娘?”
怎么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弄成这个样子?
谢宜笑听到有人叫她,慌了一瞬,有些害怕。
她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那院子里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宛若天上下凡的仙人,清俊无双,又如同明月光华。
“容。。。容公子。。。。。。”她也认出了来人,大喜过望,心觉得得救了,如此一来,身上强撑着的那点力气便是一松,然后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谢姑娘。”见是她身子一软要倒下来,容辞急忙上前去,踏过院子的木平台,踏进了水里闪身到了她身边,伸手将她一把捞住。
她身上早就湿透了,这会儿衣裳紧紧地贴着身躯,很瘦也很弱,仿佛再用力一些便能将她给捏碎了。
他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僵了僵,当下想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见她这般模样,心知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什么事情,末了只能道一声‘得罪了’,然后将她抱起,从水里离开,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待进了屋子,他将她放在了一张躺椅上,然后又匆匆出门,去隔壁喊人去。
他自小便住在这院子里,因着要清修养身,身边并没有带着伺候的人,院子里除了他自己便没有旁人。
倒是隔壁的院子,自从他住进来之后,他母亲就让云中寺的人留了下来,得了空闲还来小住几日。
前几日他回来的时候,他母亲也跟着一起来了,身边带着伺候的婢女和随行女医。
他赶紧喊了两个婢女拿一身换洗的衣服过来给她换上,又让随行的女医过来给她看看。
容国公夫人知晓了此事,便带着人上门来了,待谢宜笑换好的干净的衣裳被放在临窗的木榻上,女医给她把脉的时候,容国公夫人便到了门口。
她的目光一扫,见是小儿子身上湿了大半的衣服还没换,目光便有几分凌厉。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