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红色的。”谢翾想,这花都已经戴在她脑袋上了,他还问什么问?
“你去了?”她低头与凤洵说话,姿态仿佛情人私语。
“独孤姑娘猜到了?”
“有一个人会做与你很像的事。”
凤洵的俊眉一挑,他没想到谢翾还能记得自己,记得凤洵。
“不过他比你厉害多了。”谢翾想,若是凤洵见到了这样的人间,一定会像整顿酆都一样,彻底改变这京城。
凤洵的修为受限于这个人类躯体的力量上限,此时的他确实只是“很强大的人类。”
“嗯。”凤洵听了谢翾这话,有些开心起来,他笑的时候面上出现一对熟悉的酒窝——在人间再次见到谢翾的时候,他没有笑,所以也忘记将这对酒窝也藏起来了。
又或者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凤洵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还会有酒窝。
很久之前,当谢翾戳上他面颊酒窝的时候,他在想——他原来有……这般快乐的东西。
谢翾鬓边戴着的淡红色芍药花颤了颤,她抬手碰了碰他的脸,此时太子府护卫已追了过来。
“见过景王爷、独孤公主。”这些护卫面上还是保持了该有的礼节,为首的护卫长贺传抱拳行礼道,“有贼人潜入太子府纵火而去,我们一路追踪至此,敢问您们是否有见到贼人踪迹。”
“不知。”谢翾对贺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扶了一下自己鬓边的芍药,“景王爷在给我买花呢,你看好看么?”
毒害谢翾一事,贺传也有参与,见到吃了两种剧毒还巧笑倩兮的谢翾,他心里只觉得惊悚,仿佛眼前带着明媚笑容的女子是来自地狱的幽魂。
贺传的手按在腰间长刀上,沉声道:“独孤公主请如实相告。”
“你们的人在后边跟了一路,你让我如实相告?”谢翾看似天真的眼眸眯起,“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太子殿下光明磊落,众民爱戴,怎会派人跟踪你?”贺传没承认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没有怀疑到正在为谢翾戴花的凤洵身上——那禹国公主一看就坏,倒是这刚回京的傻子王爷,总是让人生不出对他的厌恶之意。
“太子府失火,没死人吧?”凤洵笑着问道,此时他的面上没有出现谢翾很感兴趣的那对酒窝。
“那火放得巧妙,似乎有人在暗中操纵,只烧毁建筑,包括牢里的重犯没有一人手上。”贺传诚实对凤洵说道。
“嗯,你们执行任务去吧。”凤洵顺理成章吩咐道。
贺传与他身后的护卫就这么被凤洵指挥着晕晕乎乎离开。
凤洵重新坐上谢翾马车的时候,对上小池惊异的神情,他继续笑:“你知道什么不该说,对吗?”
小池也迷迷糊糊点头,莫名地对他生出臣服之意。
只要凤洵想,他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对他心甘情愿地俯首帖耳,除了谢翾。
谢翾只会歪着头上下打量他,还问些只有他会觉得很可爱的问题:“你怎么比狐狸还会迷惑人?”
凤洵笑着明知故问:“独孤姑娘,你见过狐狸?”
“家乡有。”谢翾信口胡诌。
“狐狸在的地方是你的家乡?”凤洵问。
谢翾点头,她想让对方误会自己的家乡就是禹国,心里想的却是冥界。
凤洵坐在谢翾身侧,又点了点头,他想这话就等于谢翾说冥界就是她的家乡了。
他又开心起来,面颊上很容易吸引谢翾的酒窝再次出现。
果然这一次谢翾没有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她抬手戳了戳他的酒窝,手感熨帖又熟悉。
景寻不是凤洵,谢翾如此告诉自己,景寻是她未来的夫君,按凤洵的话说——景寻就是可以理所应当和她做很多亲密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