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庄子里可有抱怨?”
“回小姐的话,奴婢一句都没打听的出来。”
这么个谨慎小心的性子么?
她蹙了下眉,看向白芷,“他在庄子里负责什么?”
“是庄头啊,奴婢听说他做的可好呢。”
旁边白芷轻声解释道,“小姐,庄头就是打杂的,看着什么都管吧,实际上就是个跑腿的罢了。”
这样的事情能做的让人一句抱怨没有,要么,这个人真的是心肠极好。
要么,这就是一个城府极深,极会隐忍之辈!
容颜揉了揉眉心,吩咐白芷道,“你找个时间让他来一趟,自后门来吧。”府中这段时间乱的很,她要见个外头的人还是挺方便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容颜眸光闪了下,希望,这个人能撑的起大重啊。低头又把手里的名单看了一遍,她想了想放在桌上,“这两个人,你让人留意着点,多观察他们的心性,为人处事。”
不忠的人,品行不够的人再有能力她也不会用!
打发了白芷,她才在椅子上略坐了一会,手里的书还没翻两页,外头响起小丫头的声音,“倚翠姐姐。”
门口才换下来的棉帘轻晃,穿了蓝色比甲坎肩的倚翠笑嘻嘻的走进来,因着是在外头烤了火,脸还红扑扑的,看到容颜赶紧行了礼,“奴婢见过三小姐,给三小姐请安。”
“倚翠姐姐快坐,丁香上茶。”容颜边说着话边看向倚翠,“天儿这般的冷,风大刮着,有什么事让婆子们来一趟就是,哪里用得到你亲自来?可冻到了吧,快喝杯热茶暖暖。”倚翠是老太太院子里为数不多对待她们母女尚算和善的人,哪怕之前原主在的时侯,倚翠虽不至于如现在这般的恭敬,但也绝不曾落井下石,甚至偶尔还会对原主施放那么一两分的善意。
当然,在现在的容颜来看,这完全是这丫头圆滑,长袖善舞的性格所使——
我不得罪人,我也不去做什么坏人欺负人。
她只是在老太太院子里静静的,安份的做着她自己一个丫头的本份。
所以,这也是在容颜过来占了这身子之后,倚翠几次对她施放善意,她都笑盈盈接下的原因之一。
这是一个聪明又低调,知道自己身份的丫头。
这样的人说不定哪天她就会用的到。
倚翠笑盈盈的道了谢,却并没有坐,只是接过丁香的茶又恭敬的放到一侧的桌上,“三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呢。”
老太太这个时侯让人找她,只能是容锦昊的事情。
她不想过去。
想了想,她对着倚翠眨眨眼,“这外头又是风又是小雨的,今个儿这天真真的冷呢。”
“是呀,奴婢走在外头都觉得风往骨头里钻呢。”天冷,和老太太请三小姐过去有什么关系吗?
下一刻,倚翠立马就明白了容颜话的意思。
她微张了嘴,“三小姐您说,您病的起不了床?”当着她这个老太太的贴身大丫头这般说话,哄弄老太太,偏三小姐还说的一本正经,仿佛这事儿是真的一般,倚翠嘴角抽了下,三小姐,咱这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啊。这三小姐,是越来越难缠了啊,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张嘴,“那么,三小姐可否要奴婢回了老太太,给您请位大夫来?”
容颜笑嘻嘻的看着她,“倚翠有心了啊。”就算老太太听了这话怀疑她是装病,不想过去她那里,从外头请个大夫过来把脉,难道这样的法子就能戳破她装病的事情吗?她一点不担心的看向倚翠,“你回去就这样和老太太说,我娘日夜忧思成疾,昨个儿夜里我侍疾,不小心染了风寒,起不了床……”
“是,三小姐,那,奴婢告辞。”
容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室内,翻了个身,又寻个姿势靠好,心里却是暗自寻思了起来。
容锦昊到底的罪了谁,下这么大的狠手?
想了又想的,到最后也没什么头绪,外头北风呼啸,不时的吹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哩啪拉的声响,容颜看着就觉得全身在冒冷气,她不由自主的把身上的大氅又紧了紧,手炉也抱的更紧,“白芷,咱们屋子好冷呀,要不,你再加个炭盆吧?”
白芷翻了个白眼,“小姐,这炭盆不能再加了,如今已经是五个,再多了不好。”
我知道不好,可我真的冷啊。
呜呜,这才进腊月好不好,怎的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给冻僵似的。
容颜把自己包成了个棕子般的存在,身下是厚实带毛的椅垫,身上则又盖了床锦被,圆滚滚的都要看不出个人形了。
就这样,还在那里时不时的嚷着喊冷。
白芷对于这般任性的主子也是没办法,可炭盒却是不能再加的,她想了想看向容颜,“要不,奴婢给您去添个汤婆子来?”
汤婆子是啥?
容颜几乎是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汤婆子就是以前说的的热水袋,她赶紧点头,“好好好,你快去。”
约摸有半柱香工夫。
白芷捧着个汤婆子走了进来,只是随着她走进来的竟然还有一个人。进屋看到椅子上的容颜,素日清逸淡致的脸庞不禁也忍俊不禁的多了抹笑,他站在门口一侧,如清竹般的身影飘逸悠然,风华卓绝,“你就这般的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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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私会
容眼翻个白眼没动,“你怎么来了?”
“想起了一件事,就过来了。”
“这里是闺房,我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对上那张如同玉雕刀削般精致的脸庞,容颜是越来越觉得嫉妒哇,你说你一男人,长的这么人神共愤的做什么?难道要蓝颜祸水,祸害天下么?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两声,她撇撇嘴,“有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