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绝完江栩淮,她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餐厅,没敢抬眼看他当时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她猜,他大概率是带着漠然和哂笑的。
那样地放低姿态,话语诚挚却被人断然拒绝,甚至不留一丝情面。
但舒知意又隐隐觉得,他应当不会如此,江栩淮是个温和谦逊的人,即使再和她见面,也仍然会如往常一般没有区别。
可,她太愧疚,也太慌乱。
做不到面对他仍云淡风轻,到时候让彼此都尴尬,还是尽量避开不碰面的好。
正当舒知意改变主意,准备点开外卖软件的时候。
手机嗡嗡地响起,有电话进来,屏幕上闪着两个字——周婕。
她踌躇了会,然后按了接听键。
“知意姐,你最近怎么也不来咖啡馆了?”
舒知意含糊地回道:“有点事。”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以至于开口声音有点涩哑,带着些许鼻音。
对面愣了一下,关切地问:“你生病了?”
“没有,家里太干燥了。”舒知意边说边把中央空调关掉,顺手又把桌上的加湿器钮旋打开。
“吓死我了,最近流感严重,我以为你也中招了。”
周婕撇撇嘴,叹着气说,“店里就我一个人无聊的很,我只能和空气自言自语。”
“店里没人?”舒知意顿了顿,顺势像是随口一提,“老板也没来吗?”
“老板都一个星期没来了,因为他不来店里,那些小女生也跟着不来了,加上流感,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人影了。”
一个星期,离那顿晚餐正好过去了一个星期。
看来江栩淮在躲她。
舒知意手指指腹来回摩挲着衣角,揪扯出几道褶皱来,她没由来地有些失落,而后抿紧唇珠,泛上些苦涩的白。
默了会,她温声说。
“我等会来店里买咖啡,顺便陪你聊会天吧。”
“好啊!正好我刚才做了几个栗子布朗尼,你过来尝尝,配咖啡绝了。”
—
又是个阴天。
漆黑的乌云压在天边,若即若离地来回漂浮,鼻腔里充斥着潮湿青苔混杂泥土的气味。
咖啡馆里放着旋律悠转的轻音乐,舒知意捧起木桌上放着的马克杯,喝了一口后笑着评价:“好喝,味道正好。”
周婕身着棕色工作服站在吧台,往小碟上撒上些巧克力粉,说:“那是,我的肉桂焦糖热拿铁绝对没的说。”
片刻后她轻拍手掌,端起面前的盘子,边走至她面前边眯着眼笑道,“我的栗子布朗尼更是没的说,你等会绝对要惊掉下巴。”
闻言,舒知意用勺子尝了一口,对上周婕有些期待的表情,莞尔:“完了,我下巴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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