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谁说你吃不到。”电话那头的江栩淮蓦地打断,听筒里清晰传来他加深的笑意,
“往下看。”
舒知意触在手机背面的指腹蜷缩了?一下,她反应没那么迅速,迟钝了?一下:“什么下面……”
边说她边回神,转头看向走廊下方。
江栩淮正站在香樟树旁,微抬下颚,仰着视线看她。他穿得很休闲,黑T搭一个深灰色鸭舌帽,眼?眸清澈明净,含着倦懒的笑。
比平时少了?几许沉稳,多?了?几分清俊意气?。
“你怎么在这儿?”
舒知意下意识脱口而出,而后她转了?话锋,“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少贫啊你。”
“来接你,停车的时候遇到院长了?。”江栩淮正色道,“给我带进来的。”
舒知意最近因为基金会和画展的事经常来福利院,每次都?是江栩淮亲自车接车送,院长也?因此认识了?他。
倒是不知道他是云尚的总裁、基金会资金的另一捐助方,单纯以为他仅仅是舒知意的丈夫。
“切,还?不是沾我的光进来的。”
舒知意撅起唇角,拿这个来刻意逗趣。
他薄唇轻抿,溢着无奈温柔的笑。
“给你买好了?。”
“什么?”
“章鱼小?丸子。”江栩淮给她展示手指上勾的袋子,“奶茶。”
他语调闲散地强调,“加满脆啵啵。”
定?睛一看,还?真是。
拢共两个食品袋,一丝不差地全都?对上了?,心有灵犀也?不至于这么灵啊。
舒知意懵懵地看他:“装监控了?吧你。”话毕侧身来回转了?一圈,喃喃道,“哪儿呢,针孔的?”
玩笑话归玩笑话,她站定?小?声和他说:“等我结束了?再下去找你,不然留孩子们单独在教室里呆着我不放心。”
江栩淮扶了?扶帽檐,眉稍松弛。
“没事你忙你的。”
已然是约定?好了?,但?谁也?没先收回目光或是背身过去。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视线仍旧不错开地交汇着。
教学楼与天空的交界处浮着一片橙黄的火烧云,闷热的空气?,却因为学校的环境染上特?殊的青春气?息。
微风翻卷教室内的书页,与记忆里久违的一幕重叠,耳畔甚至虚虚地传来广播室里的午休音乐声。
穿梭时空的轨道,恍惚间看到了?江栩淮那年青春洋溢的样貌,俊俏的,张扬的,痞劣的。
漫着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又?或是薄荷味。
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