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隐假笑:“阿朔,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凌朔挠头:“我这不是怕他输了又不高兴吗……”
两人说话间,殷桓已经跟岑丹溪下起来了,两人俱是屏息凝神,一副高深莫测行家模样,居然真下得有来有回。
凌朔叹为观止:“师尊偷偷出去报班了?”
谢见隐看着岑丹溪全力以赴的认真模样,震惊于他的棋艺居然真的烂得跟殷桓一个水平,表情复杂道:“也有可能是真的棋逢对手了……”
真不公平,明明我和你一样喜欢他
不多时殷云度从隔壁过来,见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都过来了,一愣。
谢见隐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安心,微笑:“岑公子身子骨弱又舟车劳顿实在辛苦,阿弥,你先把客人安顿好了再言其他吧。”
“也好。”殷桓放下执棋的手,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道:“瞧这孩子小脸白的……初来北边还不适应吧?南峰那边洞府要稍暖些,等你歇息好了记得没事常跟老三过来找伯父下棋。”
岑丹溪像模像样行过礼同殷云度走出门去,殷云度贴过来摸摸他的脸,又去握他的手:“冷不冷?”
“不冷。”岑丹溪摇头,随他摸来摸去,恹恹地打了个哈欠:“困。”
“上来。”殷云度在他身前蹲下:“我背你。”
岑丹溪懒洋洋趴在他背上,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下来了。
殷云度知道他这是一冷就开始贪睡了。
他把人安顿在了自己卧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自己的翎羽放在了岑丹溪枕边。
这样可爱的伴侣,终于被他拐回窝里了。
就这么离开他还颇有些不舍,殷云度目光眷恋的执起岑丹溪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岑丹溪依旧睡得酣甜,沉在梦里,对殷云度的动作一无所知。
。
殷云度心情好得不行,慢悠悠赶回了正厅。
见他回来,殷桓随口一问:“去南峰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把人安顿在哪个苑了?”
“没去南峰。”殷云度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意思:“安顿在晴晖苑了。”
“怎么让人住你那苑里?你那破地方死冷死冷的。”殷桓也没多想:“倒是也行,你们年轻人交流起来方便。我这有块暖玉回头你给他拿过去,那孩子像是南边来的,不经冻。”
殷桓呷了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提这个差点都忘了问,这小公子有意思,是哪家的孩子?”
殷云度道:“是流云阁阁主之子。”
殷桓还没作出什么反应,凌朔先出声不满道:“流云阁的?送过来偷师的?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不是随便什么人。”殷云度出声反驳:“是岑氏的公子,更是我的心上人。”
殷桓刚喝进嘴里的茶噗得一声全喷了出来,声音都拔高了:“什么?什么人?”
谢见隐清楚殷桓和流云阁那位关系不睦,他虽然看出来了殷云度带那孩子回来是个什么打算,但他没想到殷云度居然半点铺垫都不打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殷桓和岑寂的陈年宿怨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就算想要殷桓接受最好也还是徐徐图之吧。
于是他在一旁和稀泥想尽量糊弄过去:“是玩得好的朋友吧?”
谁知道殷云度就是铁了心要硬刚,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朋友,是心上人,是日后要结道侣共求大道的人。”
说罢,他在殷桓跟前单膝跪下拱手郑重道:“特此禀明师长,天地不崩,此心不移。万望师长成全。”
话音一落,满室寂静。除了殷云度低着头,其他人都不自觉去看殷桓的反应。
殷桓眉头紧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事岑雁寒知道吗?”
殷云度抬头,欣喜道:“知道!岑阁主都知道。”
殷桓嗯了声,反应比他们想象中要平静得多:“那就行,别是瞒着人爹娘把人拐出来的就行。年轻人的事我不掺和,只要于私德无损,我一概不管。左右要挑的人是要陪你们往后几百岁的人,又不是陪我的,随你们便是了。”
“师尊。”凌朔拧眉:“你儿媳妇是男的……嗷——大师兄你怎么又掐我?”
凌朔没说完就被谢见隐拧得嗷嗷叫,谢见隐满头黑线:“你能不能别说话。”
“我儿媳妇男的怎么了?你不也是男的?”殷桓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怎么?这个性别你申请专利了?只许你是男的不许别人是?”
凌朔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一动谢见隐就拧他,他彻底不吱声了。
“好了,现在家里没人有意见了,你也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一家人跪来跪去多没意思。”殷桓看向殷云度:“待会儿去我那里挑点灵药什么的给那孩子补补,脸色白得,跟刚从凉水里捞出来似的。”
殷云度刚站起来,就听殷桓接二连三抛出了一串的问题:“你们俩……谁嫁谁娶啊?结侣大典是定在咱们这儿还是流云阁啊?我觉得咱们这儿更好,北茫剑宗好歹也是修界四大宗门之一,我只是觉得定在这里更有排面绝对没有刻意想压谁一头的意思昂……”
殷云度只答道:“娶他亦或是嫁他,我不在意。”
殷桓一拍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就是你俩还没商量好,最近还不会结的意思对吧?”
殷云度点头,哪里是没商量好,准确来说是关系根本还没有进展到可以商量这事的程度。
“那就好,那就好。”殷桓赶紧喝口茶压惊:“吓死我了,儿子突然就要结婚了,搞得跟我一下就成了爷爷辈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