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度一个头两个大,似乎被误会成和外室生孩子又领回家给大老婆养的人渣了。
殷云度捂住岑丹溪胡言乱语的嘴巴:“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家郎君不胜酒力,不好意思失陪了。”
但赵昆全然不像是相信的样子,这一捂嘴就更像是不让人说真话心虚了。
殷云度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赶快抱着人往外走。岑丹溪在他怀里呜呜两声,发现已经能说话了,于是继续迷迷糊糊:“你怎么那么多徒弟哇……为什么要领他们回家……”
殷云度问:“你不喜欢他们吗?”
“不讨厌,但是,他们占了你的时间……”岑丹溪嘀咕:“还好你不能生,我也不能。就算能生,也不要……”
殷云度笑:“为什么?”
“你对徒弟都那么肯花心思。”岑丹溪还是对分走了殷云度时间的人耿耿于怀:“若是自己的孩子,那就更了不得了……”
撒娇也没有用
将人抱回房间,岑丹溪睁大眼睛看他,眼神却不甚清明。
殷云度捏他的脸:“以后不管你怎么说,都别想在外面喝酒了。”
岑丹溪茫然听着,像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殷云度说的什么,一副任由施为的模样。呆坐了会儿,他向前靠了靠,将脸埋在殷云度颈间撒娇似的蹭。
殷云度无情道:“撒娇也没有用。”
岑丹溪蹭完就开始亲,顺着脖颈向上。殷云度喉结滚动了下,身体坐得笔直,面上一派凛然正气。
终于,在岑丹溪慢慢啄吻他的唇角时,殷云度虎口卡着他下巴将人拉开了些距离。岑丹溪大概是因为喝醉了,眼睛颜色都藏不住了,漂亮的眸子怔怔的,像一对翠色的琉璃珠子。
殷云度拇指擦过他的下眼眶,语气里带着些笑意:“眼睛真漂亮……”
岑丹溪眼珠动了动,尝试了几下都因为晕晕乎乎的没能将眼睛颜色藏回去。他只能有些懊恼的抬手去挡自己的眼睛:“你别看……”
“为什么?”殷云度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腕:“从前明明会故意让我看你眼睛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从前不懂事,觉得只要得到了,就是自己的了。后来却发现事实仿佛并非如此。殷云度以真心待他,那他便不该将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用到殷云度身上:“我不想用这个,控制你。”
“好,那我不看。”殷云度摘他的发冠,又解他衣服,随后将人塞到被子里,轻轻拍:“睡吧。”
岑丹溪被闷在被子里,他挣了挣:“只是睡觉吗?”
殷云度太阳穴突突跳,把人弄狠了他又害怕要躲着人,不弄他他又不乐意想着法子来招惹。
“我们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了些……”殷云度点了下他的额头:“快睡吧,明日还有正事要做。”
岑丹溪撑着眼皮不肯睡,推了推被子:“那也不要这样……”
殷云度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掀开被子将人揽进怀里:“现在这样可以睡了吗?”
“嗯。”岑丹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着他的腰睡着了。
殷云度很高兴岑丹溪能这样依赖他,这样的关系也是殷云度自己所需要的。
他们两个对对方的过分依赖在心理上如出一辙,但总会有一个表现得更明显。
就像前世显然是他对岑丹溪的依赖表现出的更多一些,而今生就成了岑丹溪对他的依赖表现出的更多。
是谁都一样,殊途同归罢了。
……
翌日,两人随殷楹到了皇陵所在之地。
“龙脉就在这下面。”
殷楹领他们来到一处暗道,踏入之后,石壁上的烛火依次亮起,照亮了这一方幽暗空间。
“前辈……”殷云度道:“您可有听说过,自凡人界飞升的人间帝王?”
“自然听说过。”殷楹提着一盏小灯走在前面:“相传许多年前人间有一帝王以杀入道,其神魂顿悟飞升,肉身留在此地,化作了此处龙脉。”
“前辈可有听说过,这位帝王飞升前曾留下一把匕首……”
殷云度还没说完,殷楹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及此事:“是殷祝要你们来取此物的?”
殷云度没想到殷楹没有丝毫停顿便将殷祝说了出来,微微一怔:“前辈是如何得知……”
“果然是他。”殷楹眉头蹙起:“他是疯了吗?”
殷云度道:“为何这么说?”
“飞升的那位帝君是以杀入道,其兵刃虽是天下难得的神兵利器,可也满是凶煞戾气,普通修士难以驾驭。”殷楹道:“若要强取,轻则动摇心智神魂,堕魔失去神志化为行尸走肉。重则当即暴毙,再无回旋余地。”
殷云度听完也是一惊,但他觉得事情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系统虽说看他不顺眼,但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不至于这样害他。
“凶煞……戾气?”岑丹溪忽然开口:“是很严重的东西吗?没有能克制它的东西吗?”
“它是至阴至凶之物。”殷楹道:“除非传说中与烛阴同属一脉但属性相克的魇龙能出世,不然这世间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能驾驭此物的人了。”
岑丹溪温温吞吞:“原来如此,那就不成问题了……”
“你是想要将魇龙找来?”殷楹摇头:“且不说他是否愿意帮忙,单是他的行踪一条就足够让人头疼了。我曾将此事告知照月,她又通秉了她师尊南雍宗主,准许她去百年前魇龙曾出现过的地方驻守。守了数年,半分线索也没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