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度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很想亲他。但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在岑丹溪看来可能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忍住了。
殷云度微笑,由衷道:“很厉害。”
说完,又问:“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儿的?”
“你一来我就发现了。”岑丹溪说完,腿搭在树上,身子枕到他膝头:“你都想起来了吗?”
“嗯。”殷云度护着他的腰:“小心别掉下去了。”
“不会。”岑丹溪看着他的眼睛,拉着他的手滞在半空,又伸出一根食指,和他的指尖对上:“你当时,在想什么呢?我那时候不懂……”
“那时候不懂。”殷云度看着他,哑声问道:“那现在呢?”
“是和现在一样的眼神啊……你喜欢我。”岑丹溪抬手捧着他的脸,去摸他的眼眶:“眼睛里装不下,都要溢出来了。”
殷云度把他的手抓到唇边亲了下,然后捂到自己眼睛上,闭上眼只是笑。
“我一直在等,你怎么一动不动?”岑丹溪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呼吸勾缠:“明明从刚刚就想亲我,为什么不亲?”
殷云度眸光沉沉,却仍含着笑意,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垂:“怕你觉得我莫名其妙。”
岑丹溪靠的更近,只要殷云度一动,便能碰上:“你不理我那才是真的莫名其妙。”
在殷云度面前,岑丹溪总是一副任凭欺负的模样,耳垂被揉捻得有些发红也不吭声。殷云度松开了他的耳垂,换成掌着他的后脑勺,故意似的朝后一仰,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被拉开了些。
岑丹溪不太高兴的看着他,目光有些幽怨。
殷云度顶着他幽怨的眼神,含着笑意问道:“是在索吻吗?”
岑丹溪模模糊糊用鼻音嗯了声,再度凑上来,却因为殷云度一动亲到了脖子上。
岑丹溪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贴在了殷云度身上,殷云度搂着他的腰防止他乱动掉下去,继续问道:“这么想亲……是在求爱吗?”
岑丹溪为美色所误,被殷云度那张脸一恍,点头:“嗯。”
殷云度奖励似的在他颊边亲了下:“求的谁的爱?”
岑丹溪有些迷乱:“你的。”
殷云度笑意愈深,揽着他的腰同他接吻。意乱情迷间,岑丹溪隐隐约约听到,殷云度似乎低声夸了一句好乖。
当时明月,照人依旧
虞州仙盟
灯火明亮,宫堂被照得敞亮如白日。殷云度来到时,谢见隐已经换了仙盟的修士服饰,在阶下等待他们。
“啊啊,坏了。”殷云度绕着谢见隐走了一圈:“这衣服怎么回事,连大师兄这么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人穿上都……”
他还没说完,就被从一旁走过来的凌朔从背后拍了一巴掌:“都怎样?”
凌朔是谢见隐毒唯,怼天怼地唯独听谢见隐的话,殷云度立刻改口:“不怎样……”
凌朔哼了声,谢见隐拨开他同殷云度说话:“按你说的,师尊留守北茫,岑师伯已经同岑氏联系过,他现在在大堂睡着了。有谢氏与叶氏做照应,仙盟内的人一个也没能跑出去,现在已经都捆好塞到暗室和地牢中去了。现在仙盟上下,已经全换成我们的人了。”
殷云度点头,微微一笑:“辛苦大师兄了,明日只待那些宗主家主一到,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凌朔道:“你捉他们干什么?有这个功夫不如现在就带人打上东阙去,将那个妖人砍了以平众怒。”
殷云度叹气:“二师兄,我们带人去打东阙,那他们就不会让人来打北茫了吗?”
去东阙收拾那个假货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他手下的走狗都控制住。不然这边刚打上东阙,那边仙盟就呼朋引伴带人去偷袭北茫了,别说是七个分身,他就算是七十个七百个分身也不够用的。
谢见隐帮忙解释道:“仙盟还好说,若是想把这些个世家和宗门的人全困住自然也不现实,小师弟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将他们的家主宗主都扣住,他们手下的人自然也就一盘散沙了。”
“宗主家主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怎么肯听你的?”凌朔又想到其他问题:“他们又不是你的狗,你叫他们来这里他们就来这里。”
“他们不是我的狗,但他们是东阙的狗啊。”殷云度微微一笑:“东阙宗的印绶玺章,都保存在宗主亲传大弟子那里。”
他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就连凌朔都能听明白:“要那个亲传弟子假借东阙宗主名义传信将他们叫来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事,一旦出了什么茬子就要小命不保啊,你答应许给人家什么了,让他愿意这么给你卖命?”
殷云度摇头:“我没许给他什么,他是个好人,我只是答应了替应宗主正名而已,这本来也是我该做的。”
凌朔钦佩点头:“那他确实是个好徒弟。”
谢见隐道:“小岑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与你同来?”
“他来了。”殷云度露出个有些无奈的笑,将袖子往上一拉,露出缠在手腕上的小蛇来:“这些日子他随我奔波实在辛苦,能多睡会儿,就让他多睡会儿好了。”
谢见隐一愣:“好小的银蛇……”
“师兄,有角,只是因为他变小了不明显了。”殷云度纠正道:“是龙。”
谢见隐没忍住伸手,又觉得似乎不太礼貌,停住。
四周灯火太亮,岑丹溪被晃醒,一睁眼便看到了手伸了一半的谢见隐。
岑丹溪短暂的思考过后认为这是殷云度的长辈,应该抓住机会提高对方的好感,于是主动在谢见隐指尖顶了下,随后才慢悠悠顺着殷云度胳膊向上,最后挂在殷云度耳朵上又伪装成了耳饰,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