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震会怎么做我不关心,我肯定不会跟着他去偷什么协议。
柴震是不是挖坑埋我,我不知道。但我仿佛感觉到有一丝危险正在向我逼近。柴震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什么内地人与香港人的关系。他不会轻易背叛梁大地,这是我的第一个感觉!除非他在孟小冬这里有所求,而且所求要远远大于梁大地给予他的。
我不跟梁大地去,并不等于我不想拿到协议。
但是要拿到协议,绝非我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
我突然想起苟麻子来,要是他在,凭着他吃豹子胆的风范,做这么一件事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苟麻子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略,想当初我们读小学的时候都将老师奉若神明,只有苟麻子敢直面顶撞。尽管每次碰得鼻青脸肿,但他似乎永远乐之不疲。
比如我们上课看课外书被老师收走了,求到苟麻子面前,必定会完璧归赵。苟麻子会在三更半夜翻墙撬门入室,不动声色将东西拿出来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又比如每年期末的考试成绩单,永远不及格的苟麻子会将一份高分的成绩单拿到他爹妈面前。盖因苟麻子一如既往的翻墙入室,篡改了成绩单而令老师半丝不得其解。
我高考失利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在我看来,苟麻子就是个成功的典范。他现在回乡一定西装革履,鼻梁上还会架一幅墨黑的太阳镜。
我来投奔他,就是想着靠着他这棵大树好乘凉。
可是狗日的苟麻子却未与我在深圳谋面就失去了踪迹,关于他的消息就像风中飘零的树叶和垃圾一般,让人心里始终不会踏实。
没有苟麻子,我心里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深邃得我自己也看不到边际。
我想起了王常举,王常举的性格与苟麻子有点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的出身,我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我一个电话打过去,王常举听说是我,兴高采烈地喊:“老弟,你不够兄弟啊!”
我说:“王经理何出此言呀。”
王常举道:“兄弟,你连给我一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够兄弟吗?”
我疑惑地问:“你有什么事谢我?”
王常举叹口气说:“上次要不是因为你帮了我一把,我还不得去拘留所吃几天牢饭啊!人家邱所说了,如果不是你王者开口,天王老子来,我王常举也要拘留的。”
我哦了一声说:“王兄,你抬举我了。我王者还没这么大面子。是我们家小姐的面子,她不让拘留你的。”
王常举羡慕道:“王者,你跟对了人,你看你们家小姐,人漂亮,还体贴人。要是我的老板,我做牛做马都愿意为她服务啊!”
我笑道:“你说真的吗?如果说真心话,我们家小姐现在还真有一件烦心的事。”
“怎么了?”王常举关切地问。
我要吊吊他的胃口,于是我换了个口吻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姐觉得烦。我想,要是谁帮她解决了这件事,今后还不是我们小姐恩人啊!”
王常举被我说得心痒难熬,一个劲地追问我是什么事。我却闭口不语了,开始与他闲扯一些天气啊,心情啊等等无关痛痒的话来。
王常举终于被我说得顶不住了,开口问我在哪,他要与我面谈。
我开始故意推辞着不肯告诉他,等到王常举抓耳挠腮无法控制的时候才告诉他说:“我在龙华厂里。”
王常举又问了我的地址,说:“你等着,我马上到。”
王常举来与不来,我都在厂里。
他来了能不能帮我,我还在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