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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第1页）

&esp;&esp;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sp;&esp;在方唐推开门进来之前，他想过很多方唐的反应，或许是唾骂，或许是恨他，或许会哭。

&esp;&esp;可是直到现在，他在方唐身上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esp;&esp;唯一主动提起的话题，居然是林远。

&esp;&esp;“我希望你可以……”

&esp;&esp;沈言觉得局促。

&esp;&esp;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在对待这个oga的时候，有任何类似局促的情绪。

&esp;&esp;他是上位的，是控制着这段关系的。是主导者。

&esp;&esp;而现在，并不是反过来了。

&esp;&esp;是什么都不是。

&esp;&esp;像一个陌生人。

&esp;&esp;见沈言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方唐想了想，忽然说。

&esp;&esp;“其实我也想见你一面，即便你不要求，我也会来见你的。我有话要和你说。”

&esp;&esp;沈言一怔，“你要和我说什么？”

&esp;&esp;方唐问他，“你做噩梦吗？”

&esp;&esp;你做噩梦吗。

&esp;&esp;自言自语一样的语气，像问他，像问自己，问空气。

&esp;&esp;沈言止住了颤抖。

&esp;&esp;面前的oga冷静，淡然，坐在讯问室天花板冷白刺目的灯光下，拢聚着光影。

&esp;&esp;“说起来，你做噩梦吗？”

&esp;&esp;沈言没有回话。

&esp;&esp;面前的oga看起来很陌生，像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是方唐，他不是方唐。

&esp;&esp;早就已经不是方唐了。

&esp;&esp;不是青春年少时，那个追在自己后面，羞涩稚嫩的，满眼都是自己的方唐。

&esp;&esp;有人敲门，方唐应道，“啊，请进？”

&esp;&esp;门被推开，alpha走进来，“我不放心。”

&esp;&esp;方唐看到是他，眼睛眯起来，迎着灯光笑了笑，宽慰对方说没什么事。

&esp;&esp;看到那个笑容，沈言愣住了，又开始怀疑自己。

&esp;&esp;不，还是那个方唐。

&esp;&esp;那个笑容他见过，经常见。

&esp;&esp;这个oga尝到甜头的时候就会那样子笑。会对他好，会付出一切，期盼他的爱，对……没错，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esp;&esp;方唐把魏承铭哄了出去，再面对沈言也还挂着笑，其实是同一个表情。

&esp;&esp;但看起来，又变成了不认识的人。

&esp;&esp;大抵此时他才真的明白，就算他把一颗滚热的心冻成了冰，把那个天真灵动的oga变成满目疮痍的样子，方唐还是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