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洲却没因此放松半点,他抓紧时间,超快超高效地把冲完澡,裹上浴巾出去。
很不巧,所有尴尬场景上赶着在今天发生似的。
许亦洲一开门,浴室里的水汽一涌而出,导致他根本没办法看清外边,因此当他对上程修询光溜溜的上半身侧对自己,抬起双臂脱下上衣,那颗性感而分明的喉结格外突出。
许亦洲撇开脸,提醒他:“程先生。”
程修询愣了一下,刚刚大概也没听清浴室门开的声音,迅速套上浴袍。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这个状态直到该入睡的时间也没有缓解。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前往码头,今晚需要尽早休息,晚上十点的时候,两人就准备睡觉了。
问题出现了,只有一张床,他们要怎么分配。
许亦洲站在床边,看着洁白床单发愣。
程修询在另一边,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忽的,他抱起一个枕头,绕过床沿。
“我睡外边。”
他拿起床边的手机戳几下,定下一个闹钟,“五点半起,到那边大概二个小时。”
许亦洲还想挽回一下,“要么我去……”
程修询打断他,“你不是有点睡眠障碍吗,别折腾了。”
许亦洲张张嘴,没想到对方将那一次的睡眠障碍记得这么牢。
可能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精力消耗得太快,程修询默认他答应走去外间,他躺在被窝里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许亦洲被闹钟吵醒。
他的手机没有设闹钟,听到的是外间的闹铃声。
“早。”一阵声响后,程修询走近来。
许亦洲从没见过这幅样子的程修询,经过一晚的睡眠,他身上的浴袍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胸颈一片结实的肌肉,他抬手揉着眼睛,然后把前额凌乱的刘海往上捋。
许亦洲脸色不太自然,“早。”
程修询走近浴室,水声哗哗响起,没过两分钟,他从里头探出一颗头,这时候他眼里的迷蒙已经褪去不少。
“起来吧许先生,牙膏已经给你挤好了。”
许亦洲耳朵一热。
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羞了,太糟糕了。
古时候的梅市是个以海运出名的城市,近代周边城市崛起,梅市地势不佳,这才渐渐没落为旅游城市。最北边的码头被荒废多年,设施已经完全破旧,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咸咸的海风刮过,拂低几十米外的一片盐稻田,掀起暗黄的波浪。
许亦洲和程修询背对着这一切,并肩站在一块巨石上,俯瞰底下的居民楼。
这些楼房都是独栋的水泥制房,为了抗风抗水,楼顶的窗门都被木板子钉上了。
“李景德来过这?”
程修询早将情报熟读与心,“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