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劳特教授十分高兴:“斯莱特林加十分。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会喜欢的,亲爱的。”
“阿斯托里亚,你为什么那么害怕羽。羽一直很好。你这样也让人尴尬。”
在结束完上午的草药课后慕羽吃了午饭便去往了图书馆。她是在走廊三楼的拐角处听见达芙妮的低语。
阿斯托里亚有些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我不喜欢她。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让我不舒服。”
达芙妮明显有些为难,慕羽听见她重重叹了一口气:“阿斯托里亚。就是不喜欢,也不能明面上这样。”
阿斯托里亚沉默着,姐妹两人明显在对峙。
阿斯托里亚突然小声说:“姐姐,其实你也不见得和她特别要好。我不懂。”
她的疑问让达芙妮久久无言,久到慕羽都快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或者说自从撞见姐妹两的对话后她的耐心便在飞快消逝。
在对峙中达芙妮就从来没赢过。
见姐姐许久没回答,阿斯托利亚才以极为微弱的声音说:“因为我?”
这股微弱很快转化成了尖锐:“姐姐,你和爸爸一模一样。你们真的不需要为了我这样…”
说到这里达芙妮应该拉了阿斯托利亚一下,两人讨论的声音才逐渐低了下去。
确保过不再碰到她们后慕羽才绕过去,免得见面后彼此尴尬。
这件事似乎对她就是一件小插曲,她在图书馆翻阅着炼器纲要。这一年她可以着手制造傀儡了。
或许是因为难度极大,看了很久她的进度始终都停留在第一页。
“看来不是那么愉快?”
汤姆里德尔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随意地和她一起看着炼器纲要。当他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流程和图示时便再也移不开眼:“傀儡。”
慕羽吐出的句子带着一些冰冷,说不清是她一直以来的性格还是受到了坏天气的影响:“能认得这么复杂的字,不错。”
“就因为一个愚蠢的小女孩?羽,不会吧。”他拖长了语调,黑色的眼睛中带着嘲讽,“你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直觉就愤怒。虽然她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他想勾起慕羽垂落在肩头的长发,但是很明显虚幻的身形不能做任何事。颇有些暧昧的举动在他做来毫无感情,甚至带了一些算计的冰冷:“或者让我猜猜,你还是想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做朋友,她可是在开学宴上第一个主动找你说话的人。我原以为你没有那些蠢女孩的幻想…”
“我只知道你很吵。”
慕羽对他若有若无的低语置若罔闻。她安静地研究着手中的书籍。她研究一样东西的时候,没有人会把她与黑暗和混乱联系起来。她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学者,兀自在自己的领域探索。
汤姆里德尔就和她一起坐在图书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午后的时光总是流逝得格外缓慢。每个人都会被慕羽的表象迷惑。只有他知道在这样恬静安然的外表下藏匿着一个怎样的灵魂。他曾在机缘巧合下走入了这个灵魂的一角。这是对他极为有用的灵魂。
他不允许这样的灵魂脱离掌控。
要么控制,要么毁灭。
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雨也下得越发凶猛,慕羽才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在雨滴拍打的声音中,她闭上眼在脑海中一遍遍推演着理论知识。睁开眼时她便看见原本在宿舍的日记本静静躺在她的手边。
直到这时她才有闲心拿起桌上的日记。
窗外劈里啪啦的大雨一下子就将她带回了旧时的伦敦。
仿佛她还坐在那张破旧的书桌前,那个阴郁的男孩还坐在那张小床上。
他一次次表达着对死亡的恐惧,对凌驾于生死之上的渴望。
而宿命般地,她偶然前往那个时空便是为了更好地教他,只有不畏生死方能超脱生死。
雨落得更加凶猛,看这样子在傍晚前根本不可能放晴了。
慕羽翻开日记本,还是不出所料地一片空白。
有一点可惜。她撑着下巴凝望着雨幕,伦敦多雨,他们都还没一起站在顶端看伦敦的夕阳。
否则她会告诉他,永生哪里美得过夕阳。
“想看吗?”纤长苍白的手指穿过了陈旧的日记,慕羽遗憾地合上本子,回忆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打断,她现在不得不应付汤姆里德尔永无休止的诱惑。
“孤儿院那段日子是一段耻辱,但你总有一些特权。“无辜的眼神配合上俊美的外表和两人间如今近乎贴在一起的距离,应该很少有女孩能够拒绝他。
“不,”慕羽回答得也十分干脆,她学着他十分无辜又贴心的样子,满意地看着他的面具一点点破碎,“特权啊,总会有代价,我现在暂时还不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更何况…”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我对你的耻辱没有兴趣。”
“撒谎,”难得的他没有被激怒,相反还凑到了她身边一起观赏雨幕,使得她不得不把椅子挪了挪,“伦敦的夕阳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
整个伦敦连同着他从前在其中灰暗的记忆理应被毁灭。
他又在窥视她的思想。
“汤姆里德尔,不要试图窥视我的思想。我的过去,比你疯狂,比你危险…”
玻璃上影影绰绰倒映出两个一浅一淡的扭曲人影。慕羽一手抚摸着玻璃,好像要更仔细地端详他:“我对他们做过的事远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加残忍。”
她想要说下去,然而另一只手玉佩传来的冰凉却猛地刺激了她。冰凉的触感总是会让她回想起爷爷苍老的面容。